“我和您可不一样啊…您会飞诶,就不能直接飞过雪峰?”
这时伊芙琳耍起了无赖。
“哈哈哈哈,滑头精,我不是说过吗?人怎么可能会飞呢?,又不是鸟。”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我们边说边走,怎么样?”
“您说。”
听到这里,伊芙琳笑着抱住神白须的手臂,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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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童年时代我的父亲讲给我的故事。”
在更遥远更遥远的万年以前,哈克维山脉还不叫山脉叫平原的时候。
在它的上空,在万里之上的空中,有一条,长有千万里的,头顶上有一根金色触角的巨龙。
他为人间施风布雨,人们供奉他,称呼他为,尼格尔斯。
意为,遥远的风。
这头巨龙传闻比人类的历史更要悠久,是神秘生命,是天外来物。
可他却愿意依附人类,依附这个世界。
世人皆知,尼格尔斯是哈克维平原的真正主人,更是哈克维人民心目中所信奉的神。
而就是这样一个神,却连改变自己一个平凡的信徒的命运的能力都没有。
奥伦斯,生于哈克维东部之地塞尔纳思牧游民族的平平无奇的一个人,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巨龙尼格尔斯的故事,因此他崇拜着尼格尔斯,将他奉若神明。
虔诚的奥伦斯每一天都会向尼格尔斯祈祷,祭拜,祈求来年春天的雨,夏天的风,冬天的火焰以及挚爱之人的平安。
终于,在某一天,尼格尔斯因为奥伦斯的祈祷降临于世,他硕大的身躯直接就笼罩了整个哈克维山脉,仅仅只是头颅的巨大,就已经覆盖了整片天地。
这头巨龙凝视着地面上虔诚祈祷的奥伦斯,他竟开口说话。
他说,他可以满足奥伦斯一个愿望,无论这个愿望有多么巨大多么不可思议,他都可以实现。
两人此时此刻已经攀上提诺琼斯雪峰,在神白须的搀扶下伊芙琳爬上一个高坡。
“奥伦斯许下了什么样的愿望?”
伊芙琳喘着气问道。
神白须笑了笑,紧紧抓住伊芙琳的手避免她滑下去,伊芙琳见状直接就抱住了神白须的胳膊,神白须索性直接背起她。
奥伦斯他许了一个平淡无奇的梦想,他希望世间每一个人都可以平安度过余生,无灾无难无病无痛。
神白须背着伊芙琳,在雪地上迈着坚实的步子。
“这并不平凡…白先生。”
“是的,这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梦,纯洁无瑕,天真而又伟大,这是多少心怀贪念的人都无法理解的梦。”
“…那后来怎么样了?”
尼格尔斯听到奥伦斯所说的愿望,感到恼怒,感到可笑。
难道他曾经所做的一切,不正是在赐福于这个世界吗?
可为什么,他还要许下这样无趣的梦想?
这个虔诚信仰巨龙的人类,每天一步一祈祷,在平原上,在寒风中,数十年不变,虔诚而坚定不移,却就只为了这样一个平凡的梦?
尼格尔斯愤怒的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哈克维平原,而失去了尼格尔斯的庇护的平原,每年风暴不断,并且雷雨大作,干旱与地震,这致使生存在哈克维平原之上的人类举步维艰,恶劣的环境致使大部分原住民搬离。
而奥伦斯怎么样了呢?他的母亲因病去世,父亲也在驾车去为母亲买药的时候被风暴吞噬。
奥伦斯陷入了永无光明的低谷,至亲的离去崩塌了他的人生,枯萎了他的生命,尽管哈克维平原所有的原住民都没有责怪或怨恨奥伦斯,说是他的愚蠢的梦惹恼了巨龙。
可却也没有向奥伦斯提供帮助,而奥伦斯自己认为,这已经是天大的善良了,他理应为此赎罪。
于是,奥伦斯起誓赎罪,他脱掉鞋子,头顶一件白色的披风,脚上绑上了拖着的石块,他在哈克维平原上行走,他跪地拜,虔诚的渴望巨龙的原谅,在这片曾经的绿茵而如今的荒芜之土上,数十年如一日的祈祷着。
趴在神白须背上的伊芙琳对着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气,然后捂住神白须的耳朵,神白须扭头笑了笑。
后来,在奥伦斯的忏悔下,巨龙终于再度降世,他怒斥奥伦斯的愚蠢,同时,询问奥伦斯为什么要许下那样愚蠢的愿望。
奥伦斯没有说话,他只是指着远处早已荒芜一片的草原,指着那残破不堪的家和废墟。
然后,他又张开嘴,他竟然自己割掉了自己的舌头。
巨龙先是震惊,而后又是愤怒,他觉得,这个哑巴在愚弄他。
奥伦斯双膝跪地,他的真意是祈求巨龙能够再次庇护这片平原,而巨龙早已震怒至极,他怒吼一声仰天长去。
见此的奥伦斯伤心欲绝心死如灰,他懊悔,他遗恨。
他之所以割掉舌头,是因为害怕巨龙会因为他的声音而愤怒,他之所以镣铐双脚,是因为在这平原之上,绿茵褪去,鞋子已经不再重要,他之所以许下那个平凡的梦,只是渴望巨龙能够继续庇护这片平原,而他许下这个梦的那时,他的母亲患病在床,父亲的身体也差,这个从小就支撑起这个家的孩子,全部的希望只是自己的所爱之人可以平安生活而已。
“…感觉就像命运在捉弄他们一样呢。”
在神白须背上的伊芙琳突然说到,神白须同样如此感觉,他无奈又苦涩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