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养母亲都同意了。”
安妮莎笑意浓郁。
“养母亲?安妮莎女士是安可先生的养母亲吗?”
“哈哈,是教会的称呼啦,直接辅导且授予礼仪与德行的导师就是养母亲,也被称呼为教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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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妮莎的怂恿下,伊芙琳翻开了相对于后面的相册。
那是一页页,极有年代感的相册,照片上的男孩儿,满眼忧郁,头蓬松。
站在他一旁的女人,慈祥,仁爱,拉着他的手。
而另一旁,也有一位极富仁爱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神也同样有些阴郁,男孩儿同那中年男人眉宇间竟有七八分相似,脸型也亦是如此。
伊芙琳知道,那一定是神白须的父亲,这个贯彻神白须一生,教导他,引领他,支持着他的人。
在前十三页中,都是神白须的父亲同安妮莎女士照的照片。
而越来越往后,突然出现了一位美丽且仪态端庄的慈祥妇女。
她五官端正,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嘴唇淡粉,神态温情的看着小神白须。
而这位,一定就是神白须的母亲。
伊芙琳对于这位仪态端庄的妇女仅仅只是看到照片就感到心生暖意,可想而知,曾经的神白须究竟生活在如何的幸福中。
而至于剥夺了他一切的灾难,令他恨之入骨嫉恶如仇的程度,或许也理所应当。
伊芙琳一页页翻过去,神白须就在一旁看着,他神情祥和,伊芙琳可以感受到他情感的波动,温情,丝丝缕缕皆是温情。
她或许无法想象曾经那样的生活究竟是如何的幸福,但绝对可以感受到神白须心中的那股宛如波涛汹涌的情感。
“伊芙琳女士,在你面前的,是一位拒绝了命运宠爱的孩子,如果他的孤独成疾影响了你,我恳请你多一些耐心,去融化他,去温暖他。”
“我不是唯一一个注视着他成长的人,同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安妮莎将那本相册的标签递给伊芙琳,这意味着这本相册真正易主。
伊芙琳看着安妮莎递来的标签,又看了看相册最后一页。
那是海,神白须双手撑在围栏上,他面前的海一望无垠,他仿佛如一叶扁舟般在这海上孤独的航行。
他的沉默,令伊芙琳无法读懂他心中波澜着怎样的情绪,但她知道,就像那海一样,总是捉摸不定,总是暗流汹涌。
而现在都神白须呢?
他背靠在案台上双手合十,左手手肘撑着案台,右脚搭在左脚前。
他注视着伊芙琳,情绪清晰而明显,是一种心安,是一种自内心的信任,毫无防备也无需防备的信任。
“不,安妮莎女士,我也同样不会是最后一个走进他生命的人。”
“有幸相爱,时光,不是唯一答案,您说对吗。”
伊芙琳合上那本年迈久远且沉重的相册,推了回去,她扭头看向神白须,两人相视一笑。
而一旁的安妮莎亦是如此。
曾经,随着他越来越成长,她越来越无法看清他的内心。
自他的父亲,他最爱的也是唯一的那个人离开之后,他变得沉默寡言,任何情绪都无法感受到,这令安妮莎感到沉重与无奈。
可眼前这个女孩儿,却仿佛能读懂世间一切的情感一般,又或是,真的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向丹普罗亚祈祷,祈祷两人的爱能走向更遥远的未来。
两人在管理区的办公室上缴了欠款,之后的一路上,两人没有人说过任何话。
伊芙琳因为看过相册中神白须的过去而沉默着。
神白须因为回想到曾经的种种也陷入一种悲伤中。
说是悲伤,其实就是缅怀,因为他在那样的生活中真的太久太久了,如今脱离了那种生活,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安可先生?安可先生,我们能在教堂坐坐吗?”
听到伊芙琳的呼唤,神白须从回忆中走出来。
“你想的话,都行。”
两人坐了下来,而这时,教堂的祷告才刚刚开始。
一时间,众人异口同声的念着某些教词,像是诵读又像是讴歌,看着周围,伊芙琳想要合唱,奈何却不知词句。
另一旁的神白须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本歌词本递给伊芙琳。
“命运的爱,凡人的爱,如枷锁,如镣铐,被拘束的灵魂出浑浑噩噩的哀嚎。”
“世人的心,世间的情感,在墙之内不得而出,他们眺望这永无宁日,也眺望着空空如也的心。”
“苦难的大地,苦难的人间,试问何处寻爱,试问什么才是爱。”
“是谁?是牵动着铁链的候鸟,是谁?是黑暗中追光而迫切的祈祷,是凌乱中冷彻人心的雨,是丹普罗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