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大半夜不睡觉,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张漠扫了眼周围,荒郊野岭,杳无人烟,就算干点坏事也不会有人发现。
难道他知道了?
张漠青脸上浮现出惊恐之色,本能的捂住胸口。但很快他就把手放下,根本没有,捂什么捂。
“现在才发现吗?”
听到张漠青的话,宋思突然停下脚步,脸上更是浮现出讥讽的笑容,“已经晚了。”
“发现什么?什么晚了?”
张漠青就算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眼前的宋思不对。
“你不是宋兄!”
张漠青爆喝一声,立刻将腰间的长剑拔出来,“你把宋兄弄到哪里去了?”
“我当然不是你那个宋兄,我是城隍。”
宋思转过身,露出一张温和慈祥的脸,“他现在应该做着美梦呢。我把唤魂铃残片挂到一只狐狸的脖子上,只要进入一定范围就会被法器的力量影响。他心里最渴望什么,就会看到什么。”
“城隍?”
张漠青眯起眼睛。
家主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神的。要么是人类装神弄鬼,要么是邪祟故弄玄虚。
张漠青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在他心里家主是全世界最强的人,而最强的人说的话就是绝对的权威。
“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又何必装神弄鬼?”
张漠青用剑刃割破手掌,任由血液将剑刃染成红色。
下一瞬,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短短不到两个呼吸便已经恢复原样。
“我与你等世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又何必咄咄逼人?”
城隍看着张漠青,依旧温和慈祥。
“张家坐镇丹阳郡,自然要为丹阳郡的安定负责。明面上你每两年只要一对童男童女,暗地里却不知道多少人被你杀死。你已经造下无边杀孽,我杀你乃是替天行道。”
“无边杀孽?替天行道?”
听到张漠青的话,城隍忍不住仰天狂笑。
狂笑持续了两个呼吸才停止,城隍抬起头,脸上的温和慈祥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恶毒与狠厉。
“和你等世家相比,我杀的那些人不过九牛一毛。你们世家才是真正的魔鬼,才是真正的邪祟。”
“冥顽不灵,死不足惜。”
见城隍满口胡言,张漠青顿时大怒,立刻挥剑斩去。
叮!
剑刃和爪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之音,初步试探看上去似乎势均力敌。
然而就在血液碰触到城隍的瞬间,坚硬的爪子上面竟然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你们这些世家,还真是恶心。”
城隍后退两步,表情无比凝重。
“一群阴沟里的臭虫,有什么资格说我?”
张漠青冷哼一声,再次向城隍攻去。
这场战斗从开始就不公平,张漠青的血液非常特殊,能够克制邪祟的力量。
每一次攻击,每一次碰触,都让城隍痛不欲生。
嗤!
锋利的剑刃刺穿胸膛,殷红的血液好似烧红的烙铁,不断融化城隍的身体。
狰狞的伤口不停蠕动,却怎么也无法愈合。丝丝缕缕的黑气冒出来,散发出扑鼻的腥臭味道。
纵横交错的剑痕,一个接一个的窟窿。肚子被剖开,内脏被斩碎。城隍就像一个破烂的娃娃,被人丢弃在荒野里。
“我要杀了你!”
城隍满脸狰狞与狠厉,像是走上绝路的贼寇,就算死也要拉着敌人一起。
事实也的确如此,城隍放弃了躲避,放弃了防御,如疯了一般冲着张漠青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