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振国从小强的眼神里面,已经有了一点初步的判断和预估了。
他身体颤抖了一下,可是一想到自己躺在床上当了四年植物人的女儿,他心里就如同刀割一样,一滴一滴鲜血往下滴落。
他咬了咬牙,冷哼一声:“我花了这么多的心血,用了这么多的精力,让我的妻子为此付出了生命,我就想要得到一个真相,不管这个真相是什么样的。”
最后一句,他的语气显得尤其凝重,仿佛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
小强深呼吸了一下,点点头:“那就。。。。。。”
“慢着,庄小强,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你在这里威风八面,气势十足了?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安排所有人的去留?”
这话是易美娴说出来的,黄俊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了。
易美娴用愤怒的目光盯着小强,显然对他的这种行为举止,非常不耐烦,而且是极度的厌恶了。
小强皱皱眉头:“如果你想着从这里走出去之后,就拿你手里面那些东西去举报我的人的话,那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打这个主意了,就你手里掌握到的东西,全部都是我故意安排出来,让你拍下来,让你找到的一些证据,你说我有可能傻到让你抓住我的人的把柄,然后让你来威胁我吗?”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明显就是一个嘲讽和不屑的神情。
易美娴惊愣住了,脱口而出:“你,你故意让我拍下来的?那,那些拷贝证据。。。。。。”
“拷贝证据?你看过里面的数据就是那些敏感信息吗?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让你得到这些东西,只不过是我想给你和黄国胜做一个假象而已,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你会跟黄国胜说我已经退出创华,不再干涉你们之间的争斗了吗?你和黄国胜会这么轻易让我在过去这些天里面,筹划和安排这一切的事情吗?”
易美娴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这一切都是故意做出来给我们看的?”
“在高尔夫练习场的时候,我就已经暗示过你了,是你自认为手里的东西能够将我拿捏得死死的,我不看你手里拿着的东西,不是我知道已经改变不了事实了,是因为你所看到的事实,都是我给你看到的,有句话我没有跟你说过,那就是:最真的假话,就是说真话,当假话都是真话的时候,那这个假话就真的变成真的了。”
这话简直就是一个绕口令,现在这个环境下的易美娴,根本就没有办法彻底领悟过来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她只当这是小强在对她卖弄才干,在用他现在的胜利来嘲笑和讽刺她,所以,她的脸上除了愤怒和不屑之外,找不到其他的神色了。
小强则继续说道:“其实你现在和黄俊翔是可以离开的,但是你问过黄国胜吗?我觉得黄国胜还不想离开的,我说的对吧?黄总。”
他将目光转到了黄国胜的脸上。
“哼!”
黄国胜没有多说一个字,但是他已经表明自己现在还不想离开了。
黄俊翔和易美娴不禁一愣,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黄国胜不想离开了。
什么原因,他们不知道,现在似乎也不是问询他的合适时机。
可是黄国胜既然不想离开,他们再想离开,也是不可能的,不管是黄俊翔,还是易美娴,他们太清楚不过了,他们俩还能不能够继续拥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还要看黄国胜的脸色。
事实证明,黄国胜对小强的判断和评估,都是对的,到现在为止,他们的心理和情绪的转变,一直都被小强拿捏得死死的。
他们都很想挣脱小强为他们专门设计的心理圈环之中,可是,无论怎么挣脱,他们总是会有一些让他们没有办法挣脱出去的原因。
每一步,都已经被小强设计好了,即便现在小强敞开大门给他们出去,估计这里面也没有谁会立马就“逃离”出去。
不,应该说还是有一个人恨不得即刻就离开这个会议室的,那就是严伟栋。
今天这个场合,不是他自己想要来的,而是他被自己的父亲,用强硬的手段,逼他坐在这里面的。
他想逃,可是他父亲严振国一早就给他下了死命令,只要他敢不出现在这个场合里面,他就马上封锁他所有的经济来源,而且会将这个事情持续三年以上。
现在的严伟栋,早已经是个开销大户了,每个月的个人支出,多则上百万,少则也有几十万,这些钱,不是他之前在创实地产做总裁能够赚到的钱,而是他父亲严振国给他额外的支出费用。
原本严振国想着让他在创实地产里面打出一片天空来的,可谁知道,自从去年底将自己的妹夫洪学平调回创华总部来之后,严伟栋就彻底放纵自我了,一年时间,足足花了他父亲接近一千万的费用,这还是他父亲严振国那里支出的钱,他自己的工资还不算进去里面。
现在严振国给他下了这么一道命令,他哪里敢不遵从呢?
可是,他在来之前,是真的不知道黄俊昊今天也会来这里的,如果早知道黄俊昊也在这个地方出现,那自己打死也不会来了。
等他察觉到了,想要退出,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被小强给控制住了。
在这个会议室里面,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就只有他严伟栋了。
而且,他的眼神,一直都在躲避着黄俊昊,还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挂在他的脸上。
所以,现在如果严振国和庄小强允许他走出这个会议室的话,他一定会迅速转身就离开这个地方。
现在这个会议室对他来说,和一个地狱是没有太大区别的。
他害怕和黄俊昊面对面坐在一起。
他更加害怕接下来他们要说的事情。
可是,他害怕,不等于就可以避免这个事情出现了。
小强终究还是将话锋转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