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气势汹汹一拥而上的狂风寨众人,吴天成苍老的脸上却仍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平静神色。
直到落在最后的刘小鹿和胡易之两人也跨入了殿门之中,他这才伸出一直隐在衣袖中的左手,掌心摊开,鹤骨鸡肤的手掌之上赫然躺着一张白色玉符。
接着又用沾满鲜血的右手在左手掌心一抹,大量的鲜血涂抹在玉符之上,原本纯白无暇的玉符瞬间被鲜血染的通红。
见此情景,黑袍青年瞬间脸色大变,提起手中细剑便朝吴天成刺去,试图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然而,随着鲜血的浸入,玉符之上篆刻着的纹理蓦地亮起,紧接着一个奇异的银色字符从玉符之上升起,光芒大放。
与此同时,吴天成身后的大殿上瞬间升起了一个金光流转的透明罩子,将整座大殿严严实实的罩在了其中。
冲在最前面的狂风寨数人更是一头撞在了那光罩之上,登时一个个头破血流的被反震之力弹飞了出去。
“这是……这怎么可能!”
黑袍青年见状微微一愣,接着不敢置信的咆哮出声,“你不过是一个凡人武者,如何能引动这仙门阵法!”
吴天成看了黑袍青年一眼,浑浊昏暗的眼眸里看不清情绪,接着本就形容枯槁的身体突然诡异的干瘪了下去,数息之间便化做了一滩裹在衣袍之中的枯骨。
“师叔祖!”
见此情景,莫掌门口中凄厉的悲呼一声,双腿一屈,咚的一声对着吴天成尸骨的方向跪了下去。
“太师叔祖!”
眼见自入门以来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和蔼老人就此故去,刘小鹿眼中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哭喊道。
“师叔祖……”刘小鹿身旁的胡易之也挣扎着跪在了地上,一张总是淡然自若的脸上此刻热泪滚滚,口中呢喃道。
“太师叔祖!”
殿中各弟子也尽皆伏地而跪,放声恸哭起来。
“该死的老家伙!”黑袍青年脸色青白交错,口中痛骂道。
为了今日之战,他处心积虑布局数年,本以为已是算无遗策,没想到最后却还是被吴天成摆了一道。
那黄袍大汉站起身来,脸色难看的凝神观察了一会那笼在大殿之外的金色光罩。
半晌,才开口说道,“鬼书老弟,此乃筑基期修士所布的八门金光阵,若是仅凭你我之力绝无强行破阵的可能!老哥我是个单修炼体之法的粗人,不知老弟对这阵法之道可有涉猎?”
黑袍青年目光闪动,心中冷笑,说什么只修炼体之法,倒是将破阵一事撇得一干二净。若是果真如他口中所说只修炼体之术,对其余诸道一无所知,又怎会如此轻易的一口说出此座阵法的名字?
虽然心中不满,可黑袍青年此刻也无法与那汉子撕破脸皮,只得沉声说道,“并无涉猎。”
听得此言,黄袍汉子面上掠过一丝一闪而逝的喜色,口中却是有些为难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哥也就无计可施了。虽然老弟送出的那枚天灵果颇为珍贵,可接下来的事却非我所长。既然帮不上什么忙,那老哥就先告辞了。”
黑袍青年闻言面沉似水,脸色一阵变幻,方才应道,“既然岳道友这么说了,那李某也不好再强留,今日之事多谢岳兄相助了。”
“哈哈,李老弟客气了,日后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联系,岳某先走一步了!”
黄袍汉子哈哈一笑,转身几个起落便迅的消失在了山道尽头。
看着黄袍汉子离开的背影,黑袍青年冷哼一声,又将目光投向了月华殿外的阵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