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玩,余落仪和余母起了个大早,这些年没怎么买新衣服,余母挑来挑去都不满意。
动静吵醒了打呼噜的余父,他不耐烦骂两句,起床上个厕所,回来发现余落仪已经收拾好在沙发上等着了。
看眼时间,早上八点,往常余落仪已经去上班。
“你不加班?”
“今天周末,不加班。”
余父往房间走,过两秒又退出来,余母这模样明显是要出门,余落仪该是同行,他揉揉脸:“你们要出去?”
“郊区的花卉公园。”余落仪目光落在余父身上,余父现在只对打牌喝酒感兴趣,逛公园这种事是绝对不会搭理的,所以她没邀请。
万一路上发疯,她不耐烦应付。
“哦。”余父没说什么又回床上躺着,眼睛一闭本想再睡一觉,脑子里却浮现出余落仪这段时间的表现。
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确实又发生了什么。
在余母换好衣服要关房门时他从床上弹起来:“等我,我也要去。”
余母:?
余落仪惊讶一瞬放平心态,随便吧,要是去到一半吵着要回来打牌她可不管。
三个人坐的地铁,到公园已经九点多,因为周末的缘故公园已经有不少人。余落仪买好了门票跟父母进去,能感受到余母身体的放松。
“有什么好看的。”余父果然管不住嘴,进门就开始挑三拣四,在他眼里再好看的花也比不上一瓶酒,当然,名贵品除外。名贵品可以拿去卖钱,卖了钱就可以买酒喝。
余母眼里带着些不满,又不好说余父什么,余落仪一贯没有表情。
只在余父情绪上头时淡淡说一句:“你老婆喜欢花,我初中后就没专门看过了。”
提到初中余父唰地闭上嘴,对于这个家的三个人来说,记事是按照余落仪上学的不用阶段来的。初中代表着余父下岗家里经济变得困难,以及余父开始酗酒消愁。
余母从这时起会出去打点小工,只是做不长久;而余落仪变得战战兢兢,她才初中没法挣钱,却是家里的消费主力,总觉得愧对父母。
余父沉默一会儿,就听身后有人在谈论他们。
“看看人家的女儿,周末不在家睡懒觉特地带父母出来逛公园,再看看我家的,哎哟早饭是下午三点吃的,人是凌晨五点睡的。”
“这女儿孝顺。”
也有人看出什么:“你瞧她父母身上穿的,这衣服好多年了吧,真孝顺不会不给父母买衣服,她自己倒穿的光鲜。”
余父闻言看看自己的再看看余落仪,余落仪是因为要上班且随时见客户需要买些撑场面的,而他和余母…余落仪不是没给他们钱买衣服,但都被他拿去喝酒打牌了。
余父觉得自己有些生气,气什么不知道,大概是气这些八婆乱讲话吧。
余母也听到了,握着余落仪的手有些担忧,犹豫要不要回头反驳那几人,余落仪无动于衷。过一会儿她把手挣脱,她不习惯与人牵着手,尽管这人是她母亲。
十多年没牵过,现在牵着浑身不自在。
公园很大,余落仪是准备逛到中午找个地方吃了饭再回家。她看余母兴致高昂便拿出手机给余母拍了几张照片,又从VX传给余母。
余母看了几眼,问余落仪和余父要不要一起拍一张:“好像只有落仪小时候我们合照过,后面就没有了。”
余落仪大了他们老了,这些年的时间流逝没有证明。
余落仪看向余父:“爸要合照吗?”
要是没发生刚才的事余父肯定是不乐意的,有什么好拍的,这辈子就这样了,死后没有人悼念,留下照片有什么用。
他倒是想的通透,也认得清现实。
不过现在心里的气还堵着,他没有拒绝,瓮声瓮气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