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四个打了木架的大箱子在天台一字排开,看起来倒真有些气势。
蔡云挨个箱子看看:“哪个是沙发,先拆开。”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睡好觉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睡眠。
至于那些衣服和皮包都可以先放一放。
听到沙发,工人们面面相觑:“没有沙发啊,也没人说让我们送沙发,不是送画和雕塑么?”
这里面的东西,每一个都单独打了木架,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体积。
听到雕塑和画,蔡云当即意识到不好,赶忙伸手去抠纸箱,却被木箱上的木刺扎了手。
蔡云发出痛苦的呻吟,如同得了不治之症一般,绝望的抱着自己原本应该拿着手术刀的右手。
好痛,她的手废了,谁来帮帮她!
可惜在场的工人们都背过员工手册,丝毫不敢与女客户发生肢体接触:“您看先拆哪一箱?”
长知识了,原来有钱人家的姑娘都这么矫情。
蔡云用一种你们怎么如此冷漠的眼神看着工人,随后气冲冲回了房间:“你们随便。”
为首那人望着蔡云的背影喃喃自语:“可是晚上有雨啊!”
拆箱比封箱的速度快一些,而且为了防潮这些油画外面都裹了厚厚气泡纸。
清点过数量之后,工人们来找蔡云签确认单,顺便帮她将垃圾带下楼。
见蔡云那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之前说话的工人忍不住提醒对方:“今晚有雨,用不用将东西搬进来。”
虽然他看不懂画的是什么,但花花绿绿的颜色被雨水一冲,容易落在地板上,不好清理啊!
蔡云正在气头上,说话声音也越发冷硬:“你看这屋子里还有位置放那些东西么?”
魏助理居然骗她,这是觉得她和养母决裂,不将她当回事了么!
见蔡云这副不知好歹的模样,工人在心里说了句晦气,也不再劝说蔡云而是快步离开了。
只留蔡云独自望着自己“受伤”的右手低声啜泣。
天色渐晚,蔡云哭的有些头晕,终于提起精神去给余光打电话。
她要问问养母,知不知道魏助理欺负她的事。
原以为余光会拉黑她,却没想到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随后就是余光温柔的声音:“是云云啊,怎么了?”
想到余光昨天在医院的绝情,蔡云心中的委屈更胜,声音也带着哽咽:“妈妈,我想你了!”
她有一肚子委屈想同余光说。
余光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温温柔柔的询问蔡云:“忽然给我打电话,是钱不够花么?”
早知道好歹也应该给这孩子留几百块钱,这才两天就给她打电话,真不够烦人的。
蔡云连着受了两天委屈,声音也有些失控:“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提钱,一直以来我想要的只有一个家。。。”
这句话以蔡云压抑不住的哭声作为结尾。
余光的声音中却带着了然:“罗燃给你的家散了是么,不然你怎么会同我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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