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说这些玩意都谁搬过来的?也不嫌晦气。”
秦小芝缓缓抽出撬棍:“屋主的,你上次来就有,有目障看不见——让让,别靠近。”
赵源:……不是,你们搞玄的,工具都这么齐全吗?
秦小芝摸了摸井上盖着的石头,后退一步,双手紧握撬棍,高高举起,也正是在此时,所有窗户都被封闭的室内,突然吹起风来,吹得纸人都摔倒在地,发出巨大的哗啦声响。
像是警告。
赵源心里发慌,那些纸人的眼睛部分是名贵的珠宝,因为纸人摔倒掉落下来,咕噜噜地以不符合物理学常识的运动轨迹,滚到了秦小芝的脚边。
围成一圈,并且靠得越来越近。
秦小芝身形不动,仍然保持手握撬棍准备下砸的姿势,连眼睛都不眨。
此时已经没有风了,但纸人仍然哗啦啦地响着,嘈杂细碎,嘲笑着来者的不自量力。
赵源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师?”
秦小芝没有回应。
“大师大师?小芝?秦小芝!”
赵源越来越慌,他伸手去拽秦小芝的胳膊,都快哭了:“大师你怎么了?”
秦小芝依旧不动。
奇怪的纸片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无限放大,越发嘈杂尖锐,并且虚虚晃晃地加入了小孩子开心的咯咯笑声。
赵源堵住耳朵,但那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入他大脑,吵得他昏昏沉沉,身体无力地半跪下来,想吐又吐不出。
一只冰凉的、鲜红色的手,搭在赵源的膝盖上,捏了捏。
赵源不受控制地转头看去。
剥皮耗子一样的鬼胎,十几双大眼睛对他眨了眨,嘴巴弯成愉悦的月牙,嘻嘻地笑:
“妈……妈……”
啪叽!!
秦小芝一撬棍砸下来,把鬼胎的大脑壳砸得四分五裂,在赵源和鬼胎震悚的目光下,面无表情且冷酷地重复刚才的动作。
“说了别乱认。”秦小芝脸上飞溅白白红红的东西,一双眼睛比夜还黑,“你是什么东西,心里没数?”
赵源:……
赵源不敢说话。
总觉得这时的秦小芝很不好惹。
刚才嚣张无比的鬼胎,被秦小芝拽着敲,身体被敲烂又复原,从那张极难辨认情绪的裂开的大嘴中,赵源清晰地感受到鬼胎的迷惑、恐惧和愤怒。
就这样敲了半小时,秦小芝终于停下,鬼胎也无力复原,烂巴巴地瘫在地上,开始摆烂。
秦小芝拉着赵源过来,两人蹲下,对那片看着极像呕吐物的鬼胎说:“这人是谁?”
鬼胎:“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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