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那落寞的神情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你走吧。”萧祁云道。
“是。”杜筠婉如蒙大赦,赶忙抬脚要溜。
“等等……”萧祁云突然起身,走到殿门前。
迎着月光,他弯腰捡起那散落在地上的绣绷子,上面的西域丝线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那绣布上昂挺胸的金甲虫栩栩如生。
可萧祁云还是轻笑着,将绣绷子塞进杜筠婉的怀里:“绣的什么鬼东西!”
可他的下句话,分明是想说:“下回可以允许你,给本皇子绣个鸳鸯戏水。”
这话,他还是咽了回去。
返回司衣局的路倒是挺快!不多会儿就远远见到司衣局的大门,那公公交代了两句,便隐入假山之后。
她抱着绣绷子飞快地往那个方向跑,眼看着就要到门前了,另一个方向走来两个人。
“这是从哪儿回来的?”这声音冰冷地毫无感情。
来人还没看清楚什么模样儿,这声音已经吓得杜筠婉一激灵,慌忙跪了下来,连绣绷子和那一瓶去疤舒痕膏都差点儿没拿稳:“臣……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这么晚了,去了哪里?不知道宫中要落锁、有宵禁的吗?”萧祁昭皱着眉头训斥道。
方才跑得太急,杜筠婉稳了稳心神,双手拼命地夹紧绣绷子,还有绣绷子下面藏着的去疤舒痕膏,极为勉强地行了大礼道:“臣……臣女,得郑司衣允许,去御医馆换药,回来晚了,还望太子殿下通融。”
这么晚了,以他的人品,总不会真去跟郑司衣核实情况吧?
还记得上次被叫去柔仪宫,郑司衣也知情。以防这萧祁昭真去找郑司衣,她想着,待明日一早就去跟郑司衣再汇报一下。
“换药?”萧祁昭的眼神下移,指了指她怀里抱着的绣绷子,“换药还带着它?”
“呃……”杜筠婉的手更捂了捂。
好在方才,她怕一会儿回去宿舍后太过于显眼,刻意将这瓶去疤舒痕膏裹在了绣绷子下面盖住。
这种药哪是一般人能用的上的?
若是在太子殿下面前露了出来,怕是什么都藏不住了。
见杜筠婉支支吾吾,他也懒得多费口舌。毕竟昨日之事,确实让这姑娘白白受了委屈,还险些丢了小命。
于是,侧眸朝身后的长空吩咐道:“长空,给她吧。”
“是。”长空应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上前两步将东西交到杜筠婉面前。
杜筠婉抬眼一看,吓得两只手差点儿没捂住绣绷子。
这……这,又是去疤舒痕膏?
同样的瓶子,同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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