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简直一塌糊涂,只要是个长眼睛的,就知道里面大有问题。
“这账册你可看过?就算为了糊弄你,至少也要说得过去吧,这样的小儿科,我家安儿也能一眼看出端倪。”
景昭辰端茶浅抿一口,神色平静。
也不知这人家底有多丰厚,被坑了这么大一笔银钱也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瞧你这模样是根本没将这钱放在心上,那为何还要大半夜的让我来这一趟?”
柳岁啪地将账册甩在地上。
“本王就是想与你多待一会,岁岁怎么还生气了呢。”
景昭辰弯唇,指尖轻轻掠过柳岁的脸颊。
“别恼,本王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也不等柳岁回答,景昭辰直接把她抱起来,手还不安分的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摩挲几下。
江临抬头看着屋顶,巴不得自己此刻能突然瞎掉。
暗室与景昭辰府上的并没什么不同,只是内里的机关要更复杂些。
有时柳岁看着这些都会恍惚,冷兵器时代,哪哪都落后,可是研制出的这些东西,又令她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咂舌。
墙边立着个一人高的镜子,不似大昭的铜镜,更像后世的那种全身镜,可能工艺不娴熟,照出的人略微有些变形。
景昭辰不知按了什么机关,墙面缓缓朝两侧移动,露出个博古架。
他取下只做工精美的瓶子,“岁岁,本王看过了,这不是水晶,也非琉璃,你可识得此物?”
柳岁接过,只一眼就欣喜若狂!
“阿昭,这可是外邦商船上买来的东西?”
“是,本王瞧着好看,觉得你一定喜欢,就全买来了!”
柳岁眼底闪着急切的光芒,“阿昭,那外邦的商船可还停滞在港口?”
景昭辰笑着摇摇头,“你先告诉本王这到底是何物所制?瞧你如此激动,此物定不凡。”
柳岁原地转个圈,抱着瓶子吧唧亲一口。
“阿昭,这是玻璃,如果能寻到匠人,咱们也能烧制!蔬菜大棚的事就迎刃而解了!”
瞌睡有人递枕头,这不赶巧了嘛!
喜不自胜!
景昭辰拿一个吊坠在她眼前晃了晃,“行行,本王知道了。”
柳岁没接吊坠,眼睛一一扫过博古架。
玻璃制成的碗碟、杯盏一应俱全!
只是工艺还是略显粗糙,但采光度是肯定够了。
“阿昭,你手下可有会烧制陶器的匠人?”
景昭辰摇头,“没有,但,随你们一同流放来宁安的何家从祖辈开始就在官窑上工,一代传一代,可这玻璃应该与陶器不一样吧?”
“确实不一样,但都大同小异,只需更改下配方,掌握好火候,阿昭,咱们也能有玻璃了!”
她现在满心满脑子都是能成功烧制出来,就给家中所有厢房都换上玻璃,这样恒儿看书再也不费眼睛!
景昭辰见她是真的开心,心中也欢喜。
“外邦的商船遇到了海盗,船只损毁严重,一时半会走不了,你可要去看看?说不定真有你说的匠人。”
柳岁的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商船上,恨不能现在就动身,不管用什么法子也要把人留下!
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琉璃昂贵众所周知,水晶一般又只适合当装饰品,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这些,糊窗格大都使用防水的油纸,就算是白天,屋中暗地也需点灯。
宁安一到冬季,火灾四起,都是因为得时时刻刻燃烛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