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默默从角落中走出来,夜太黑,他看不清景昭辰此刻的神色,只是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
“是,属下领命,天明就出发。”
“不必,现在就走!“
江风朝主屋看一眼,轩窗紧闭,也不知柳岁伤势如何。
景昭辰眸子沉了沉,浑身都是山雨欲来的气势。
江风带着人乘船连夜离开宁安。
“爷,张天死了。”
景昭辰蹙眉,“人在私牢,为何不盯紧了?”
江玉一脸苦瓜样,“他用自己的衣物上吊自尽了,属下赶去的时候人都已经死透了。”
天边露出抹微光,景昭辰揉着有些酸疼的眉心,在院中来回踱步。
“确定是自尽?”
江玉挠头,“私牢都是自己人,吃食也是从厨房。。。。。。”
他猛地瞪大眼,“爷,该不会是被人下毒了吧?”
景昭辰大步流星朝私牢的方向走去。
张天的尸体还放置在牢房中,揭开身上的白布,脖颈间的勒痕清晰可见,舌头吐出来,看起来确实像是上吊自尽。
“爷,尸体怎么处理?直接埋了吗?”
景昭辰不语,想到柳岁说的话,有些毒药杀人于无形,单看表面没有任何异常。
“不,你亲自把尸体盯好了,没本王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近,违令者杀!”
江玉一脸生无可恋,拉起白布将张天那张狰狞恐怖的脸盖严实。
妈耶,他盯过许多人的动向,可那都是活人啊!
一具尸体能看出朵花来?
私牢潮湿阴暗,外面北风呼啸。
柳岁一觉睡到晌午,伤口疼的厉害,嗓子也干的厉害。
她缓缓撑起身子,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
“醒了?可觉得好些?”
抬头,景昭辰一袭暗金祥云长袍,墨发用玉冠束起,清冷的凤眼半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事不妨直说!扣了我一夜,可有派人同我家人讲一声?”
景昭辰嘴角的讥笑逐渐扩大,如同盛开在黄泉的彼岸花,迷人但致命。
折扇在他手指间轻轻转动,偶尔闪过一抹嗜血寒芒。
“你说巧不巧,昨日你入府,张天就死了,本王不可信巧合,如果你无法自证清白,那柳家人。。。。。。”
柳岁目光如电,杀意在眨眼间成形,她猛地从床上跃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刃。
刀刀狠辣,招招凌厉。
趁着景昭辰后退,她抬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腹,短刃迅速抵住他的咽喉。
她无意掺和进朝廷的事里,也无心助景昭辰破此一案,可偏偏事不如人意,越想抽身,越陷得深。
她的底线是柳家,这狗男人竟敢拿他们相要挟。
四目相对,火花噼里啪啦!
“狗男人,别忘了你的小命还捏在我手里!柳家任何一人有意外,账全算在你头上,我柳岁此生定要你生不如死!”
景昭辰满脸寒霜,折扇轻轻拍在柳岁手腕上,一阵酸麻,短刃已稳稳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垂眸,修长的手指夹着短刃,下一秒,短刃四分五裂。
“江风给你的?”
柳岁索性坐下,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完全使不上力气。
“是啊,宁安寻不到铁匠,江风替我打造的。”
她在腰间摸索了一会,取出一物举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