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地说道,“说到底是姚远自己的,如果他自己不愿意,你拿着把刀架他脖子,他也是不愿去宋家,替你做这种事情。”
“谢谢妈的理解,”贺言道,“其实姚叔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刘梅便让贺言起来,坐着和她说话,“药被掉包,的确非同小可,你上次还让我和你母亲说瘫痪病人需要康复的事情,我愣是没往这上头想。”
“是我的错,不该瞒您。”
“马后炮,”刘梅对贺言的话不屑一顾,“我丑话说在前头了,如果姚远有个什么意外,我饶不了你。”
“知道,知道,”贺言大气不敢粗,看刘梅情绪稍微好一点了,便问道,“您和姚叔,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我们的事情,你少插手,”刘梅坐不住了,这次姚远不告而别,她很没面子,而且姚老太太那些话,会像根刺一样扎在两个人的心上,那就是一个禁忌,不能碰也不能提。
刘梅起身离开,贺言才松了一口气,他从小到大就没怕过什么人,但是面对丈母娘的时候总是心虚。
“不是我说,咱妈的性格还是刚,”贺言沉思了片刻,问陆小芸,“要不要帮帮他们?”
姚老太太临终前,陆小芸就在门外,屋里的一字一句都听的很奇怪,她比贺言更懂姚远的心情。
“我想过这件事情,贺言,”陆小芸道,“如果两个人生活得一帆风顺,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如果有点什么事情,姚叔就会联想很多,把一切都责怪到自己的身上来,这样的日子过得胆战心惊,也没什么意思。”
贺言挑眉,不得不承认陆小芸说得是对的。
不过,现在他丈母娘知道姚远就在宋家,就不需要担心人去了哪里。
贺言去宋家的时候,试探过姚远的想法。
“你就别操心我和你丈母娘的事情了,”姚远坐在楼梯上,卷着烟丝,放在鼻间轻嗅,“你管好自己。”
“我和小芸挺好的,”贺言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种话,故意压低声音道,“您就准备大红包。”
“要红包干啥?”姚远不解。
“我和小芸的孩子喊您‘阿公‘,您说您要不要准备大红包?”
姚远闻言,笑得眉毛飞扬,“这个好说啊,我一定包大红包,不过你也别太乐观了。”
“你怎么有给泼冷水,”贺言把他手里的烟卷抢了下来,道,“我们俩现在好好的,我不乐观,难道还悲观吗?”
“不是这个意思……”姚远往一楼的方向瞄了一眼,“你最近小心点宋雪。”
“她?”
“嗯,”姚远道,“那个叶小双是宋雪男朋友的妹妹,俩人关系挺要好的,这两天总在一起嘀咕,笑得还特别不正常,我听到她们提到你的名字。”
贺言浓眉微蹙,他年少时便知道自己长得一张好看的脸,所以后来回家带孩子的时候故意养了胡须,再后来为了陆小芸而剃掉胡须,年少轻狂的样子已成了如今的成熟稳重,吸引了更多的目光,可他已婚,宋雪还能耍什么把戏?
“这事儿,我反正提醒过你了,”姚远把一张纸条塞到她手里,“这是最近宋雪在家的时间,你看看,最好避开。”
惹不起,总还躲得起的。
陆小芸给贺言洗衣服时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纸条,以为是重要的东西,谁知道上头写了时间,“这干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