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墙继续朝着谢逢的方向前进。
不过谢逢似乎也已经明白了阮幸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跟对方起冲突,并没有抵抗。
她就是希望世界意识把他们带到它熟悉的主场。
趁着这几秒的时间,阮幸神魂离体,手中抓着自己的命运线,进入了睢灵珠中。
一根丝线就这样连着睢灵珠和阮幸的身体,在她最后的视野当中,碎石墙迎面而来。
睢灵珠内还是和之前进来的样子一样。
谢逢和洗罪没有对这里有任何的变动。
谢逢怎么会这么老实……他就像个进市里的熊孩子一样,稍不注意就能把露在柜台上的烧鸡啃一口,撕烂底层货架的零食包装袋,以及把绿豆粒倒在红豆粒里搅拌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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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微微偏转,空气中出现一圈涟漪,剑来慢慢从隐匿中现形出来。
“他们两个在睢灵珠里干嘛了?”阮幸问。
一路上,除了被秘境空间影响的时候,洗罪几乎不会表自己的意见,全都是让阮幸做决定。
但却主动提出了用睢灵珠转移秘境影响的方法。
为了表示诚意,竟然把睢灵珠交给阮幸使用,自己不用。
不寻常之中透露着十万分的可疑。
于是,在进入睢灵珠后,阮幸找到机会把剑来放了出来。
让他隐匿在睢灵珠中。
谢姚并不知道她有傀儡这件事,同样的,洗罪也不清楚剑来的存在,谢逢或许能猜到,但他可控制不了洗罪的行为。
剑来不会水镜术之类的术法,于是便学着两人的样子给阮幸表演。
他一会儿微微含胸,揣着手,假装成灰衣老者。
一会儿又耸耸肩,用力扯嘴角做出谢逢那种漫不经心的笑。
洗罪低声道:“圣魔君让我问问您,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谢逢有些无语的瞟他一眼,“不需要,我们在无序城待了那么久,你应该也知道,如果我需要帮助,早就偷偷去找你们了。”
“那您就甘心屈居于一介小儿之下吗?”洗罪道,“之前圣魔君就让我派人打听过,南州风影月影宗的阮幸是个什么样的人,据几个云阳城来的修士所言,她身型矮小如孩童,样貌天真烂漫可为人却心狠手辣,冷漠变态,以折磨修士为乐,这样的人放在北境也是人人忌惮不喜的角色,可她偏偏是仙修,恐怕心理更为阴暗,被这样的人控制,只怕这些年您过的不好受吧。”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原本水玲珑还怀疑那阮幸在南州深藏不露异军突起是为隐宗之人,但圣魔君听了她的做派后,便否决了这个可能性,隐宗之人都是以天道为己任,即便冷漠,也不会滥杀,她绝不是隐宗之人。”
“这玩意儿你从哪儿打听的……”谢逢脸色古怪的说道,忽然想到什么,嘿嘿笑了起来,“不过好像说的也没错,对,她就是可恶至极啊!”
洗罪压低了喑哑的嗓音,“所以,圣魔君让我找机会与您联络,她还欠您一个人情。”
“不止一个吧,她后来在外面用我的名号惹了多少事,她不打算还吗?”谢逢懒洋洋说道。
没有人庇护的魔修通常朝不保夕,从筑基到金丹,每年不知道会死多少魔修,谢姚能孤身一人活这么久,他谢逢功不可没。
虽然他以前并不在乎这些事便是了。
“圣魔君没有说这么多,她只让我问您,欠您的一个人情,需不需要帮助。”洗罪道。
“算了,不用她还了,你跟她说,以后就当不认识我,如果哪一天她和阮幸对上了,要拼个你死我活,也无需在意我的生死。”谢逢惆怅的叹口气,“以前我是很想要自由,可有些人,就像是风筝,没了那根牵着他的绳子,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洗罪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剑来的动作停了下来。
“之后呢?”阮幸问道。
剑来老实的摇头,“没有了,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样么……
阮幸沉思,谢逢这段话说的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猜到了剑来在这里,故意这么说的。
不过既然他这么跟洗罪说了,应该就是没把谢姚当成他的后手。
阮幸暂时放下心来,转而将心神放到了睢灵珠外的秘境空间。
她需要暂时顺从世界意识,但又担心真的放开心神会让自己忘记结束模拟而破产,于是便折中想了个办法。
神魂离体进入睢灵珠内,只留一丝神念本能控制身体,又握住了自己的命运线当作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