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坐在窗前望着屋外的瓢泼大雨,内心忍不住庆幸,还好回来的及时,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被浇成落汤鸡了。
“媳妇,刚刚我喂竹鼠时,现有只竹鼠似乎有崽了,肚子鼓鼓的。”
外面下着雨没有办法晾晒金银花,陈家旺就把两担金银花铺在了隔壁房间的土炕上。
顺便把放在金银花里面的红菇挑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这么贵的东西,如果不小心碰碎了,就该卖不上价钱了。
至于那两桶鱼早就被陈家旺放在一口小缸中养上了,估计一两天里是不会死掉的。
“是吗?那太好了,听说竹鼠每年可以生三四窝呢!就算每次只生两只崽,一年也有八只。”小溪闻言高兴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嗯!小时候爹带我们一起去山上捉过竹鼠,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就是咱家的竹鼠有些少,要是能再多抓些就好了。”陈家旺有些兴奋的说道。
竹鼠的价格不便宜,如果家中养的多,就能赚到更多的钱,但上山几次一共也才抓到大小十六只竹鼠。
其中有九只竹鼠都是半大,还没有成年,估计怎么也得再养上两个月,才可以配对,而七只成年竹鼠中,只有五只母鼠,如今才有一只怀了崽。
要想把竹鼠养成规模,估计没有一年半载,怕是实现不了。
“相公,等过阶段家里不那么忙了,我们再去山上抓竹鼠吧!”
陈家旺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嗯!等咱们把林子深处的蘑菇都卖完,家里不忙时就去山上碰碰运气。”
因为下雨的关系,外面天色越来越暗,担心一会彻底黑下来,到时还得点着蜡烛做饭,两人趁着还有一丝亮光,赶忙披上斗笠去了厨房。
小溪来到厨房,把中午就切好准备炒黄豆芽的肉,放在鼻下闻了闻,还好并没有坏掉,否则要心疼死。
家中米缸里有三十斤白米,那是陈母在儿子成亲前就准备好的,小溪过门后一直没舍得吃,想着最近一段时间,相公也挺辛苦的,就奢侈了一次,做了一锅白米饭。
正在另一个灶前煮猪食的陈家旺见此,很是惊讶,这米都快在缸中放两个月了,媳妇都没舍得做一次,今天为何这般大量,竟然做了一锅白米饭。
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小溪见陈家旺这般模样,又怎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便笑道:“相公,你是不是在想,为何今天我舍得做白米饭了。”
陈家旺往灶里添了一些干柴,笑嘻嘻的说道:“是啊!你一向节俭,突然这么做确实有些意外。”
在娘家时根本摸不到一文钱,所以小溪对攒钱有一种执着,总觉得没钱就没有安全感,只有家中存银多起来,她的心才能踏实。
但却忽视了身体的重要性,如果为了攒下更多的银子,把身体拖垮了,她觉得不值。
如今家中的存银已是普通农户之家,几年的收入了,小溪觉得也不能太苛待了身体,老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把身体累垮了,也许赚到的银子,还不够看病吃药的。
“之前节俭是因为家中存银太少,担心遇到事情时,没有办法解燃眉之急,如今我们已经攒下二十几两,要是没什么大事足够几年的开销了。
所以我觉得也不能太苛待了身子,只有身体好了,我们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媳妇,你这么想就对了,偶尔吃点好的,这样生下来的孩子才能白白胖胖。”陈家旺一边往桶里舀猪食,一边说道。
“嗯!以后我们隔段时间就改善下生活。”
小溪把煮好的白米饭陶在盆中,便开始刷锅,准备炒黄豆芽。
小两口正有说有笑的商量着,明日清晨去镇上卖完鱼后,再去村中油坊买些榨油剩下的豆饼回来。
家中的鸡鸭苗抓的有点晚,豆饼有营养,无论是喂猪还是喂鸡鸭,都能促进它们快生长,小溪打算明日去油坊买些豆渣回来喂鸡喂猪,好让它们能在年底出栏下蛋。
此刻陈家大伯娘正坐在炕沿边,把她的打算说给男人听。
“兰英,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地道,会不会给村民说闲话啊!”陈家大伯坐在凳子上吧嗒着烟袋,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这有何不地道了,谁规定只能他陈家旺卖卤味,别人就不能做了,再说有钱不赚那是傻子。难不成你怕钱咬手。”陈家大伯娘剜了眼地上的男人,满脸不屑的说道。
可能是上了年纪的关系,陈家大伯竟开始怀念起陈父的好来,二弟没有被赶出家门前,家中有一半的存银,都是他在镇上做工赚来的。
如果没有二弟拼死拼活在镇上赚钱养家,就家中那八九亩地产出,根本就不够养活一大家人。
那时陈家大伯年轻,只想眼前的利益,他也觉得如果爹娘把二弟赶出去,那剩下的家财就都是他与小弟两个人的,家中的田地,就可以少分出去一份。
所以听到自家婆娘窜托爹娘,要把二弟赶出家门时,他并没有出面阻拦,如今想起当时自己愚蠢的行为,都会捶胸顿足。
二弟被赶出家门后,家中的生活水平一落千丈,以前还能隔三差五吃顿荤腥,自从二弟离开后,别说吃肉了,就连饭都是勉强吃饱。
也是这时一家人才想起二弟的重要性,爹娘舍下脸面去劝弟弟回老宅一起生活,但这么多年爹娘的冷血无情,也彻底伤了二弟的心,最终还是没有把他劝回来。
看着二弟靠自己的努力娶妻生子,大家不但没有一丝开心,反而恨上了他,如果他不离开,就还能继续往家里拿银子,家里的生活也就不会一落千丈。
特别是看着二弟两口子生活越过越好,爹娘和婆娘的嫉妒达到了顶峰,有事无事自家婆娘就会去二弟家找麻烦。
没想到弟妹也是个厉害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她,竟把自家婆娘打的抱头鼠窜,之后看到对方都躲着走的地步。
这么多年陈家大伯也想了很多,觉得当年但凡家人对二弟好那么一点点,他也不会宁愿净身出户,也不再认他们这门亲戚。
此时听到婆娘竟然要去抢侄儿的生意,不免有些良心不安,就想试试看,能不能劝住自家婆娘,不要这么做,不然肯定会被村民的唾沫星子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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