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做,挺危险的吧?”
顾青山道,
“我其实只是感觉左肩有些不舒服而已。现下控心蛊已经被你拍死,应当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了……按理来说,现在绕路走,尽量避开那三个蛮子,才算比较合理吧。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主动去找他们的麻烦。”
在她心里,江河应当是个会优先考虑自己的人。
就像在青玄观时,他拿道观里剩下的弟子,和自己一起用作拖延青玄子的诱饵,再自行毁钟脱身一般。
他会在不同的选择中,挑选出一个最为合理、于他而言利益最大的选择出来。
而控心蛊已经毁去,她左肩的不舒服也并非十分必要,江河却仍然选择正面与那剩下的三兄弟接触,这倒让她感到有些吃惊。
“喂喂,别用那种怀疑的目光看我啊。”
江河能猜到顾青山心里怎么想的,毕竟自己的确还挺自私的,
“我只是觉得,咱们两个都已经是朋友了,那多为朋友付出一些,也是应该的吧?这蛊虫留在你身上,终究是个隐患,我可不希望我的朋友哪天因为这个隐患,出了什么不必要的祸端。”
“朋友么?”
“你该不会没把我当朋友吧?”江河愣了。
虽然两人只接触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但彼此也是同生共死了一把,又相互交心甚多,难不成这妮子还没把自己当个人看么?
什么海王?
“不、不是。”
顾青山连忙摇头,
“你突然这么说,都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还害羞了?”
“不是害羞……只是,有些开心?可以这么说么,总之很想要谢谢你。”
顾青山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符合当下心情的词汇,便真诚感谢道。
的确,如江河所言,这蛊虫在自己身上始终是个祸患。
但她不主动提及这些,便是觉得,自己没资格要求江河再为自己付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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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蛮国贼子们,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们没有袭击江河,江河若是再自私些,大可对此事视而不见,旁观避之。
可他还是不顾危险,一人面对两个蛮国贼子,凭借过人的头脑救下自己。
而今才刚刚虎口脱险,她深知,对方能救下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自己再要求对方重新直面危险,那便是得寸进尺了。
身中蛊毒是自己的事情,她宁可想办法自己解决,也不愿拖一个无关之人下水。
但她没预料到,江河并不是这么想的。
他没自己考虑的这般拧巴、这般复杂。
他只是想要帮助自己,帮助他的朋友,仅此而已。
这让她又想起了,那日雨夜下,江河对青玄子所说过的话——
“活着是有上限的。”
他想活着,他想好好活着,他想让自己在乎的人好好活着。
这么说来,他如此帮助自己,也是因为,自己算是他所在乎的人了?
顾青山紧紧盯着江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既然都是朋友了,那自己定然不能只承蒙他的恩情,总该想些办法回报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