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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有的。”老支书点了头，“可以打长途，但是打长途电话非常麻烦。”他加了一句提示，“不仅耗时长容易突然中断，不过还是应当同家里取得联系，到时候我给你写一份介绍信。”

李安然此前了解过那个时代的长途电话，确实是难打的。

贵不贵的就不说了，关键是等了这么久终于接通了，结果可能还没说上两句就断线了。

最惨的是，等待了这么久，甚至连两句话都没说全，电话就断了。

“无所谓，如果打电话不方便，我就拍个。”李安然微微一笑，“不然就写封信寄出去，总能让家里知道平安。”

“说的也是。”老支书点点头。

时间倒回下午，在京城钢铁厂工作的秦淮茹突然被告知有一个找她的长途电话。

起初她有点疑惑，想不通是谁会给她打长途电话，然后想到可能是来自棒梗的消息。于是急忙赶往工厂通信室接听。可是通话带来的却是一个惊人的消息：“你说什么？棒梗偷偷进了山区差点冻死？”“人已经获救，在象牙屯疗养？”“我这就过去！”“请稍等下，让我记一下详细地址和联系电话。”

大约打了五分钟左右，话还没有问完就突然断了。“喂？喂？”秦淮如看了看来来“嘟—嘟—”的电话，又连续说了几次“喂”。

“不用喊了，线已经断了。”通信员提示道，“长途电话本来就经常断，能记清楚住址和电话就是不错的了。”

“我可以马上再打个电话核实吗？”秦淮茹赶紧问道。

尽管她已经获得了一部分信息，但她内心依然十分不安。

“不行，厂内的专线怎么可能给私人打长途？”通信员没有丝毫妥协，“行了，请你尽快离开这儿，这不是闲人可随意出入的地方，再闹腾就把保卫科的人叫过来了。”

这并不是虚张声势的话，这里的通信确有严格的管理和保密要求。如果不是因为此长途是官方来电并且和厂里职工家属相关的话，根本轮不到秦淮茹来处理这个电话。等秦淮茹带着记录好的纸条出来，愣了一会儿后直奔小饭堂：“棒梗出了事情！”

当天下班后回到院落的工人们，有关于棒梗生的意外消息很快就扩散开了。不过越传播就越离谱，各式版本四下流传，令人无法分辨哪个版本接近事实。

“听说了没，棒梗一到新地方就出事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这小孩，从小就不是好苗子。”

“该不会又因为偷东西被当地的人教训了吧？”

“很有可能，那边东北地区的民风肯定比京城更彪悍些。”

“按我看，这就是活该，那小子净作恶，这就是现世报！”

“不，我听说棒梗是在那边对人家姑娘干了那档子事，所以被抓了起来，说是可能要被执行。”“还有这样的事儿，我还以为偷鸡摸狗能有多大事儿值得打长途电话。”

“那不是流氓罪，可能会被判？”

“我还听说，打来的电话是为了让秦淮茹去收拾后事的！”

“不对呀，怎么我听到的是棒梗被那边老林子里的怪异东西拉进了树林？”“什么怪异东西？”

“据说是一种狐狸精。”

“成了精的狐狸？！”

“没错，听说那边有种说法叫做‘五仙’。”“且慢，五仙是啥玩意？”

“就是狐黄白柳灰，指的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和老鼠这五种动物。”

“现在什么年代了，还说这种迷信的事情？大家可千万别当真！”

“是的，封建迷信是要严厉打击的东西。但我们说的可是棒梗，这可不是迷信吧。”

“是呀，快说说，棒梗是怎么和那只狐狸精扯上关系的？”

“听我说……”

这个晚上，只要是有轧钢厂职工的地方，讨论的全是棒梗的八卦。虽然每个院里的说法各有千秋，但却都同样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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