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小区里只剩下路上几盏不甚明亮的路灯还亮着。
路上的傅明哲匆忙往家赶。
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
时间这么晚了,贪睡的小狐狸肯定早已进入梦乡。
这么想着,傅明哲走进卧室,来到床边,借助走廊的灯光去看他的小狐狸。
“你终于回来了?”沙时薇没有睡,傅明哲一进门她就听见了。
“薇薇,你怎么了?”傅明哲一听声音就知道沙时薇不对劲。他伸手打开壁灯,看清沙时薇哭的肿起来的眼睛,惊问,“出什么事了?”
“傅明哲,我好害怕。”沙时薇不敢说出真相,她怕傅明哲会因此觉得她脏,会嫌弃她。
傅明哲坐下来,摸了摸沙时薇的额头,皱眉说:“你好热,烧了。我带你去医院。”他把沙时薇从床上抱起来,现沙时薇身上穿得板板正正的,长袖上衣和长裤,连袜子都穿着。
现在这个时候已经热起来了,大部分人都已经换上短袖短裤的夏装。
而且最近沙时薇睡觉的时候都是不穿衣服的。
“怎么了?薇薇?”傅明哲知道不对劲,但是沙时薇只靠在他怀里哭,什么都不肯说,于是他抱起沙时薇,拿一块毛毯给她简单包了下就出门。
他们的车停在小区外面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傅明哲不停安慰着怀中的小狐狸,终于走到车边,把她小心的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沙时薇看着傅明哲关上副驾驶出门,看着他从车前面转过去,然后她的视线移到车窗外,路那边的河。如果她这个时候开门跑过去,跳下河,是不是就能一了百了了。
“薇薇?”傅明哲担心的看着沙时薇,“不用怕,我在这里。”
深夜的路上车辆稀少,医院里人也不多。
傅明哲抱着沙时薇到病房找到值班的医生。
这时沙时薇已经有点烧糊涂了。
一测温度,三十九度七。
医生初步诊断是受凉感冒引起的高热。
考虑到她素来身体柔弱,傅明哲和医生商量后决定让沙时薇输液,住院休息一晚。
傅明哲把沙时薇放在定好的病房床位上,就赶紧出去办手续。
沙时薇默默对的看着傅明哲为她忙前忙后,转头看向病床边的窗户,满脑子想的是从这里跳下去能不能当场摔死。
她的手慢慢伸向窗户,坐起身,向窗外探头看下去。
原来这里只是二楼。
沙时薇虽然一心寻死,可是脑子还算清醒,知道这个高度还不足以确保百分百成事。她是想死个痛快,并不是想摔成残废。
“薇薇?”傅明哲刚好进来,看到沙时薇竟然把头伸到窗户外面。“你现在感冒受凉烧,不能再着凉了。”
“哦。”沙时薇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感冒烧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事。
护士进来给她打针,羡慕的说:“你这手真漂亮啊。”
沙时薇听了毫无反应。
傅明哲给沙时薇定的是个单间,病床旁边有一个折叠起来的陪护床。
傅明哲想把陪护床放开躺一会,沙时薇喊住他:“傅明哲!”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傅明哲立刻回到沙时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