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若美眸悠悠一转,略微沉吟了一瞬,心里便已然生出许多盘算来。
只是,这一场大戏——若单单只由她一个人来唱,小心思未免太过明显,昭然若揭,场面上可就不怎么好看了。
自然,也就没那么好玩儿了。
无论如何,到底还是得找个能帮腔的啊。
秉持着这样的想法,薛明若稍稍侧,恍若不经意地望向孟宴臣,继而轻轻摁了摁丈夫的掌心。
待孟宴臣疑惑不解地回头,她便抓紧时机,悄悄递与他一个“等会儿看我眼色行事”的眼神。
从满是人精、勾心斗角不断的商业场合,到鱼龙混杂、心思难辨的各色宴会,甚至是在各自家里,夫妻俩打配合的次数那都是只多不少。
彼此心意相通,自然是默契满满。
是以,孟宴臣全不问薛明若想要做些什么,他只是一如既往,默然又笃定地微微颔,表示自己知道了,一定听从妻子的一应吩咐。
薛明若得了孟宴臣的回应,心里便更添了几分底气。
——
薛明若没有试图站在某一方的立场,去劝说另一方,也没有对付闻樱、许沁的观点做出评判——哪怕她立场鲜明,早已知晓孰是孰非。
薛明若很清楚,对心高气傲的付闻樱、许沁母女俩而言,再多的劝说都只是无意义的场面话罢了。
两人意志坚定,并不会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就轻易动摇。
那样的应对策略只会被她们认为是在拉偏架,两头都不讨好不说,还很有可能进一步激化矛盾,使母女二人更加针锋相对,却无益于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思及此间种种,薛明若没有苦口婆心地一味好言相劝,只是不急不躁,态度温和地打破了僵局,询问许沁道:“那……沁沁是想进哪家医院工作呢?”
薛明若这话一出,在场除她以外的四人均是神色一变,就连已被她打过招呼的孟宴臣也不例外。
孟宴臣不免有些忧心,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付闻樱,生怕妈妈误以为妻子是在给许沁说情。
说实在的,这句话但凡是孟怀瑾,亦或是孟宴臣问出口的,付闻樱都少不得要恼怒三分,怒火中烧、气势汹汹地开口质问——谁让他们父子俩是惯会做好人的呢?总是变着法儿地替许沁说好话。
可换作是薛明若,付闻樱便陡然转了心思,不再做此想。
付闻樱深信,以薛明若的远见卓识、玲珑心思,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担忧,更不可能帮着许沁与自己作对。
付闻樱很是信任儿媳,并未像孟宴臣担忧的那样怀疑她,进而大雷霆。
见倒霉儿子忧心忡忡地看向自己,付闻樱还没好气地斜了孟宴臣一眼——怎么,你就这么看待妈妈,觉得我对若若连这点信任也没有吗?
那你可就小瞧我了,真比起来我可不比你差!
付闻樱更倾向薛明若是拐着弯儿地替自己声,便耐着性子任由儿媳挥。
脾气最急躁的付闻樱尚且默不作声,孟怀瑾和孟宴臣自然就更不会拆薛明若的台。
四人于是有志一同地望向许沁,静静等待着她的回应。
许沁再是厌恶薛明若,到底也明白自己那些妒怨与不满的情绪是见不得光的,只能尽数敛藏在心底,时而忍耐不住了,便暗戳戳地扎薛明若一下,却不好大大咧咧地展露在一家子跟前。
许沁不惧怕孟宴臣和薛明若,却也暂时还不想挑战父母的耐心,便心不甘情不愿地扯出了一个假笑。
许沁并不像家里其他人那样了解薛明若,听到薛明若的问话,第一反应便是起疑,觉得她与自己不对付,怎么会好心相帮,指不定是想着法使坏来了。
可转念再一想,便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薛明若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着孟怀瑾和付闻樱的面给自己下套吧?
许沁暗自猜疑,觉得薛明若就是想在公婆面前留个好印象,这才打算装模作样,当个会替小姑子说好话、打圆场的好嫂子。
许沁一面暗自鄙夷薛明若当面一套,背面又一套,一面又觉不管她是何居心,这显然是个剖析自我,让家里人清楚自己远大志向的好时机。
当下便也顾不得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情绪了,顺坡骑驴,颇有些洋洋得意地回道:“我打算进市中心的一院,那里最适合我,有我展的空间。”
薛明若闻言,面色不变,面上笑意却禁不住微微一滞,纵是在做戏,她这会儿竟也想不管不顾地撕破伪装,狠狠吐槽许沁了。
一院可是燕城最好的公立医院。
怎么,听你这话音,也就只有一院勉强配得上你这位天之骄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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