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静默无言地盯着那副牌匾,良久才若无其事地冲薛明若笑笑,努力轻描淡写道:“我们走吧,不是还得去给乘益挑礼物吗?”
薛明若默不作声,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这一刻,薛明若好似又窥见了那个痛苦破碎的孟宴臣。哪怕仅有一瞬,她也已从孟宴臣的脸上看出了求而不得的怅惋遗憾。
薛明若不了解孟宴臣求而不得的故事,也不明了他真正的心结何在,但当下,她很笃定,他分明是想进去看看的。
孟宴臣对薛明若长久的默然与注视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担忧疑惑,小心翼翼地看向她:“明若?”
“孟宴臣。”薛明若陡然声,叫住了他。她神色认真严肃,甚至隐隐带上了几分怒意,眼里都好似有火光在不住跳动着。
孟宴臣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才惹得对方这样生气。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乖乖垂头听训,就好像听从上司指令的士兵一样。
“孟宴臣,我不仅是你的商业伙伴,更是你的朋友,对吧?”虽然是疑问句,可薛明若的表情却大有“你敢说不是”的威慑感,充满了危险性。
孟宴臣没有半分迟疑,连连点头肯定:“你当然是我的朋友。”
他认识的人不算少,但真正能称得上是“朋友”的却寥寥无几。他和薛明若虽是因合作案、因利益相识,可是长久地相处下来,他是真心实意地把薛明若看作能平等相交的知己好友。
“宴臣,我既然是你的朋友,”听了孟宴臣的话,薛明若骤然柔软下来,她近乎叹息着说,“那你就不需要在我面前维持你国坤、明灏孟总的脸面与架子。”不需要明明痛苦还戴着一张微笑的假面。
孟宴臣的眼神微动,嘴唇轻轻颤抖,欲言又止。他并非要摆什么架子,维持什么人设。他只是……习惯了在别人面前保持平静,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与痛苦。
因为这样的情绪外露在母亲面前无用,在朋友面前无意义,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他愿意自己沉溺在痛苦里,却不愿意把别人也拉扯进漩涡中。
孟宴臣总是这样体贴入微,不希望任何人烦忧。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有任何掩饰,安心地做你自己,直截了当地表达你所有的需求和看法,”薛明若认真地与他视线相接,一字一句道,“而我会尊重你,无条件接纳你、帮助你。”
她蓦然打破了以往的社交距离,给了这个总是失落的大孩子一个紧紧的、温暖的拥抱。
孟宴臣怔住了。
被爱的人总是更会爱人的。
薛明若的确幼年就失父丧母,可她从来就没有欠缺过爱意,无论是来自兄长的,还是来自朋友们的。
她自信张扬却不骄傲自我,她从不惧怕任何困境,因为爱意给予了她无限的胆量与勇气。她愿意向别人挥洒善意,更不吝啬于朝她认可的人释放爱意。
她珍爱他们。
孟宴臣倏地一笑,就像被和煦的阳光融化了外表的坚冰一样,他没有再挂着平静无波的假面,却也没有哭丧着脸,只是如同一个亟待被满足心愿的小孩儿那样提出要求:“我想去博物馆看看。”
薛明若几乎是强硬而不容拒绝地挽着孟宴臣的手,拉着他就往博物馆里走,毅然决然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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