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
宋耀感觉自己被调戏了,还是被他们几个人里面最正经的萧宿给调戏的。
他那句话说的好像他很期待被好兄弟亲似的……
宋耀成了变色龙,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尴尬的,反正整个人红橙黄绿青蓝紫。
萧宿笑了笑,直起身子,安慰道:“不用担心,如果我想,你的初吻肯定早就被我拿走了,毕竟你每次喝的烂醉都是我照顾的……”
他的尾音拉的很长,留给别人无限遐想。
宋耀:“……”
有点道理,但不多,不占意识不清的人便宜不是应该的吗?
如果占便宜那就是猥亵!要进局子的!
宋耀的思绪飘远,萧宿体贴地把药倒出来放进他手里,又把水端过来,提醒道:“先把药吃了,你最近这两天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太刺激的东西,我给你熬了粥,待会儿给你端进来。”
“自己待在家里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你扔在这儿。”
宋耀:“……”
萧宿的声音温柔的不得了,好吧,其实萧宿以前就这个样子,唠叨起来有点儿像他妈,但那时宋耀压根儿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即使别人经常说他是个冰山,但是宋耀仍然坚定的认为萧宿只是慢热,其实骨子里十分温柔。
每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其他人总是用一脸复杂的表情看他,好像在说:你嘴里的那个萧宿和我们认识的萧宿是同一个人吗?
当时的宋耀是觉得他们太天真,太注重表面,根本不知道萧少爷的真善美,殊不知,原来他们都是对的。
他也是被刺激后成功逃开这个先入为主的思想才现的端倪。
其实,萧宿的温柔只对他有,而大多数的冷漠,才是他本人在生活里的常态。
宋耀有幸在这几个月体会了他的冷漠,不,可能这已经是放过水的状态了吧。
只是他已经习惯享受萧宿的无微不至,甚至是贴心,所以从云端跌落到地狱才会那么无所适从。
宋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故作镇定地埋着头,余光却无法忽视身边那人的炙热目光,无声的沉默反倒将难以言明的氛围烘托得恰到好处,连空气都变得像刚熬好的棕色麦芽糖一样黏黏腻腻。
这人怎么看个没完了……
宋耀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动作迅的把药片含进去,然后咕嘟咕嘟的把温水灌下肚,快的说:“我现在有点困,想睡一会,你先出去吧……”
萧宿好像压根没打算收获宋耀的反馈,只是帮他把输液线捋好,然后就把小夜灯一关,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
宋耀不输液的那只手紧紧攥着被角,听着萧宿把空调打高的声音,很快,他的头顶就被萧宿热乎乎的大手揉了揉,“宋耀,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不难受了。”
宋耀闭着眼睛,眼睫毛随着他温柔的动作微微颤,这人现在连装都不装了,总是一本正经地说一些让人难以克制的情话,他一个同样有一米八的大男人被这么哄着……多不像话……
可是,宋耀为什么感觉有点感动呢……他们家里的亲缘关系淡薄,父母是商业联姻,从他上小学的时候就分居两地,父母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作为他们的孩子,宋耀隔半年才能见到自己亲妈一次,从小到大,他每天接触最多的是管家,其次是段承寒和叶铭西这俩损友。
直到遇见了萧宿,他才碰上了一个细心的,能照顾到他情绪的人,段承寒和叶铭西也很好,只是这俩损人心好嘴坏,神经粗,家庭氛围安逸的孩子可能无法理解某些细节,萧宿就很体贴,他的体贴就像是用羊毛团组合起来的球,自然而然地把宋耀渴望关心的小心灵软乎乎包裹起来,不知不觉中,宋耀早已经对这层柔软的外壳产生了依赖。
外壳一抽离,他就心烦意乱,没了安全感,只能手足无措的独自面对这个对他没有回应的世界。
萧宿是故意的,他明知道自己把他看的有多重要,可能是人在病中就容易变得脆弱,被揉完脑袋的宋耀真的很委屈,委屈的恨不得揍他一拳。
屋内漆黑一片,额头上被触摸的温度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和他滚烫的额头融为了一体,药效上来了,宋耀的眼皮变得特别沉重,最后挨不住睡意,轻皱着眉,渐渐闭上了眼睛。
失去意识前他想,如果萧宿是女人就好了。
但是,如果萧宿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女孩的话,还会是现在这样子的萧宿吗?宋耀坚信环境和视角不同会造就不同的人,也许性别这个问题从来不该是排在最前面的。
最起码现在,他离不开的从来都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萧宿,而并非是他通过臆想变化出来的另一个女人。
这个观点是很通透的,可他现在困得迷迷糊糊,这个在暗夜之中诞生的火星一下就飞走了,没能来得及在宋耀的心中落下那一把熊熊烈火。
凌晨三点多,宋耀被空调的温度热醒,退烧后的他淌了一身黏腻的汗,嗓子也干的要冒烟。
他右手一动,现输液的针已经被拔掉,手背做了止血,应该是萧宿给他弄得。
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楼下的暖光漫溢上来,隐隐还有一股香味萦绕。
宋耀穿上拖鞋下了楼,从拐角处的空隙看见了穿着围裙忙活的萧宿。
一身黑色的高领毛衣把他衬的宽肩窄腰,围裙是宋耀家的保姆阿姨买的,他一个大男人穿上略微有点紧巴。
黄色的砂锅咕嘟咕嘟冒着白烟,萧宿一手搅着奶白色的排骨汤,另一只手正打着电话,烟雾涌在他的银丝镜片上,给它上了一层白霜。
“好,我很快就回去。”
“嗯,不会耽误辩论赛的。”
“晚安。”
宋耀扒着栏杆盯他,但是距离实在是有些远,他拼尽全力也只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句“很快就回去。”还有个“晚安”。
才刚来就要回去?
晚安?
大半夜的他跟谁说晚安呢?
宋耀咀嚼着这两个字,莫名有点咬牙切齿。
连他自己可能都没现,他竟然对萧宿大半夜和别人说晚安那么不爽,毕竟有哪个正经朋友会老是在大半夜给人打电话的……
喜欢树大招疯请大家收藏:dududu树大招疯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