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桂花忘了自己有多少年像现在这样窘迫过了。
尤其是嫁给周大娃后,一举得男,从此在周家站稳了脚跟,穷是穷,可从来没受过气,更没有过难堪。
偏偏活了小半辈子,在沈家被人堵在了沈济南床上,并且身上连个裤衩子都没有。
沈济南这个天杀的小兔崽子,还一个劲拽被子!
他有什么好抢的!身上不是穿了秋衣秋裤吗?
没看到她光溜溜的,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也不好去捡衣服,只能僵住,扯着脖子怒吼。
沈绮啧声:“什么碰不碰的,他是个男孩子,真碰了他也没啥感觉啊。”
“退一步讲,没碰就对吗?你比沈济南大出二十多岁,是长辈吧?长辈好意思钻晚辈被窝?”
沈绮看向沈从军和许爱莲,“爸妈,这对吗?!”
这一问,许爱莲血压爆表,昏死了过去。
就站在她身边的沈从军像傻了一样,任凭许爱莲往地上倒,没有半分伸手扶的意思。
一向机灵的沈宝珠也像是被人下了蛊一样,张着个嘴,双眼发直,看傻了一样。
沈绮就这么看着许爱莲倒在地上,脑袋磕重重的,发出咚咚的响声。
沈从军捏拳头捏的青筋爆凸,天知道他废了多大的功夫,才压住把汪桂花活撕的冲动。
“我们先出去。”
话说的咬牙切齿,每个音都咬很重。
“你赶紧穿衣服!”
这是对汪桂花说的。
沈济南不干了。
“爸,别走,你们别走,别留我和这个老色魔在一起,我怕!”
沈济南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脆弱的像个被辣手摧花过的小鸡仔。
沈绮偷偷冲他挤眉弄眼,嘴型夸张的啧啧。
当然,是无声的。
沈济南霎时气得直磨牙。
沈从军没管他,把老婆从地上捞起来抱了出去,沈绮戳了下沈宝珠,“还不走?”
沈宝珠如梦初醒,表情惶恐。
呆愣愣的跟着一块离开了沈济南房间。
站在二楼走廊,沈宝珠才发现周传宗一个人孤零零躺在一楼客厅地板上。
沈从军也看见了,他强忍怒火:“你们去把他喊起来!”
这周家母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做儿子放着好好的床不睡,跑客厅睡地板,做母亲的更离谱,居然跑到沈济南房里过夜!
他们周家当他沈从军是没骨头的软柿子吗?
他没跟他们计较这些年苛待沈绮的事,他们还跑来沈家乱搞!
欺人太甚!
沈绮抬抬下巴:“沈宝珠,你快去叫你大哥起来吧,这天上睡地上也不怕凉,别是故意的吧,故意把自己弄生病,就能赖上我们了。”
沈宝珠快哭出来了,想说周传宗不是她哥。
可沈从军表情太难看了,她不敢反驳,憋着一泡眼泪下了楼。
“周大哥,周大哥你醒醒?”
起初沈宝珠没注意周传宗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喊了好几次,没把人喊醒,这才发现周传宗烧了起来。
沈从军把许爱莲抱回了卧室。
他没打120,打了的话,哪怕他们闭紧嘴,不外传,其他人也会根据他们能收集到的消息,编排出一个最离谱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