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跳芭蕾的小羽毛。
阿瑞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迷迷糊糊地就牵着塞西老师温热的手心,跟着他回到了卧室里。
欣赏那片传闻中会跳芭蕾的小羽毛。
它们的确很会跳。
随着床板的摇摆晃动,从被人故意扯开一点的羽绒枕头里面晃悠出来,欢脱又晕乎地四处晃悠,起起伏伏飞得到处都是。
魔王陛下被可恶的人类伴侣揪住了兔子耳朵,雾蒙蒙一片的紫色眸子有点委屈的眨巴两下,声线倒是一如既往的矜贵清朗,只有偶尔的一点点喘息能够窥见一些他的确是受到了烈性春-药和酒精混合物的影响。
“塞西,你扯到我的耳朵了。”阿瑞斯有点不开心,还是魔王本身尖尖小小的耳朵好看,这种奇奇怪怪的长条条长得难看就算了,还会随着自己的动作甩来甩去,一不小心就会被身下坏心眼的伴侣故意抓住。
漂亮的小画师最开始看上去还是正正经经的模样,但仔细看上去,眼睛里是迷蒙的,兔子耳朵因为兴奋而轻轻战栗着,反应也慢了一点。
还会说出一些平常根本不会说的可爱情话。
“塞西,你的身上有布丁。”阿瑞斯大概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嘀嘀咕咕些什么,顶着一张贵气又单纯的脸蛋,紫罗兰般清透的眸子像是好奇一般地,至上而下地落到天使长大人的身体:“化掉了,都弄到我身上了。”
揪到垂落兔子耳朵上的手指忽然就加重了一点力气,但依旧很轻,还在轻微颤抖着,阿瑞斯其实一点都没感觉到痛。
但小心眼的魔王陛下就是很不满意,红润的嘴唇紧抿着,连眼尾都耷拉下来,边加快速度,边垂头唔了一声斥责着伴侣:“好痛,塞西揪我耳朵,还把化掉的布丁蹭到我身上。”
阿瑞斯觉得自己好可怜,一天下来,又被骗又被欺负得到处跑,还要被狡猾的人类伴侣扯耳朵,弄得到处都滑腻腻脏兮兮的。
“太过分了……塞西要和我道歉。”年轻的魔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一些多么不讲理的话,在酒精和药水作用下的漂亮眸子,只能对着自己无辜的伴侣眨巴眨巴,眼圈一红,耳朵垂下来,十分真情实感地控诉:“而且这里根本就没有会跳芭蕾的小羽毛。”
话音未落,就有几片因为床体的剧烈晃动和天使长用力的攥扯,而从枕头边缘里面弹出来的羽毛,飞到了黑发青年的脸边上。
阿瑞斯正在“难过”中,被逃窜过来的羽毛弄得鼻子耸了耸,被迫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长长的耳朵也很可怜地从脑袋上垂下来甩动着。
身下那名有着一头金色卷发的青年,也在下一刻发出一点闷闷的笑声来。
魔王立刻睁大了一点眼,红着脸恼羞成怒地咬了一口伴侣已经布满了青紫痕迹的肩膀:“塞西还嘲笑我!”
实际上真的特别特别无辜,最多只编造了一个小羽毛的“谎言”的天使长大人:“唔宝贝,我不是……”
他也并不是故意想要去扯小画师的兔子耳朵,实在是没有着力点,手臂偶尔无力抽搐时,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傲娇伴侣的新耳朵上。
然后想着反正碰都碰到了,不摸白不摸,就颤颤巍巍又坚强努力地揉了揉。
力道也不重,没想到会被害羞又不讲理的阿瑞斯当做是“惩罚”的依据。
嗯,虽然这种惩罚,完全不会让天使长讨厌。
就算是最强大的天使,在深陷情-欲时,也无法做到完全的平静客观。
因此,亚德西莫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脚腕处,有一条细细长长的小尾巴尖正雀跃又试探地悄悄缠绕了上来。
蔚蓝色的眸子伴随也同样是雾蒙蒙一片,还要腾出手来安抚自己恼羞成怒还委屈兮兮的年轻伴侣,天使长大人的身体和大脑没有一个能够冷静下来的。
维拉的混乱邪恶,也并不都是坏事情。
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这么“有活力”的小画师的亚德西莫,勉勉强强地用自己在不断摇晃纷飞着的小羽毛中,慢慢失去了所有清醒的大脑,这样想到。
嗯,还有就是……
来自东方的十全大补汤,的确还算有用。
——
而此时对面的邻居们,也在悠悠闲闲地享受“下午茶”时间。
撒尔因为坑到了自己可爱但叛逆的魔王外甥而心情正好,光是想到阿瑞斯打开那些礼物时猝不及防地被魔法药水喷一脸,然后长出一些奇形怪状的有趣玩意儿,他都兴奋雀跃得不行。
甚至破例允许了其实已经进食足够的维拉,享受一点下午茶。
撒尔皱着眉头看大魔法师先生留下的笔记,不太高兴地吐槽:“你的字真是一如既往的难看,维拉,根本不可能看得懂。”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魔界边界地带的拍卖场。
靠着还是幼崽时期比较好骗的小阿瑞斯,狡猾的白发魔族第一次踏出了深渊,并且伪装成魅魔来到了这个各大种族混杂的地下拍卖场。
用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吃惊的“对价”,交换到了当时最负盛名的魔法师维拉的一张魔法秘籍,兴冲冲地打开一看,却发现完全看不懂,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的撒尔,差点气得一把火烧光整个拍卖场。
维拉正在埋头吃下午茶,难得今天的小心眼“魅魔”那么大方,他本来是打算假装听不见,趁着这只魔忽然反悔之前,再吃两口。
但没想到却被往后扯住了头发,被迫和食物分开。
撒尔才不在意自己袒露着半边身体,但维拉盯着自己的眼神太直白,让他莫名有一种会被这名可怕的魔法师吸干的感觉,忍不住将长袍盖好,坐直身体把本子拿给他看:“你到底写的是什么?”
维拉被突兀地打断进食,有点不爽,但阴郁的眸子在落到撒尔艳丽的脸上时,又慢慢变得僵硬了起来,他嘟囔了句什么后满脸烦躁地接过自己的笔记本。
“真是的……你哪里看不懂……”
维拉刚落下最后一个字,视线落到撒尔递过来的本子时,却又诡异地沉默下来。
留着侧边辫子的美丽魔族,懒洋洋地掀开眼:“全部都不懂。”
维拉呼出一口气,想要冷静,但话一出口还是带着满满的无语和暴躁:“该死,你是不是根本就不认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