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施南絮非常配合,清了清嗓子,昂起了头,效仿徐图南平时那冷冷的眼神,不过缺了那份霸道,多了份清冷和疏离。
“南絮附加可是官居三品要位,当朝太子见着她还要规规矩矩的叫一声姑母,二嫂对她出言不敬,可是给咱们辜家惹来杀身之祸,你说我刚才打的那一巴掌重吗?”看着辜强和陈秀儿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震惊和惧意,辜蝶笑容更冷了几分,她怎么就跟这两个欺软怕硬的人是一家子,真是恶心。
徐家村里从土匪窝子里活着回来的徐图南,做了个大官,那是相当有名的,别说在附近的十里八乡,大半个幽州,知晓的人也不少,而且小墨然抓住的时候,宾客那阵容可是相当的轰动,过了这么久还被人津津乐道的提起,而作为徐图南的妻子的施南絮震动也不小,当年徐家哥嫂欺负刚成新不久的小两口的事情,那可是传的村里人尽皆知,当时好多人都替施南絮感觉到惋惜,现在则只要羡慕的事儿,这可真真的是山沟沟里飞出来的金凤凰,虽然他们不知道嫁给一个商品的大官有多么荣耀,但是却知道现在也取得第四房小妾的亲戚都鸡犬升天,而现在也不过是个七品的官,跟三品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那都是他们仰着头都看不到的人物啊,也有不少有些人想起施南絮为徐图南辩解的那些话,当时他们还都是半信半疑,但是现在看来倒是都一一的灵验了,看来人家成的这个亲可真是天作之合。
辜强和陈秀儿自然也知道徐图南和施南絮,甚至辜强还是认识施南絮的,但是他刚才却没有认出来,他认识的施南絮确实也很漂亮,但是总给人一种呆呆的感觉,而眼前的人神采飞扬,浑身散发着灵动的气息,跟以前相比不只是好看了,更像是换了个人,他怎么可能会认出来?
本来还想就势的陈秀儿,那点气焰被辜蝶一句话给灭了个干干净净,一双眼睛慌乱的站着,懵的完全没有了主意,她嫁过来之前施南絮就已经嫁到徐家村了,再说了她家虽然是隔壁的施家村,但是从小在辜家村长大,她虽然没有听见过,但是别人的口里可没少听说施南絮的事情,当然,关于施南絮的传言大都是特别的能赚钱,那样又富有又有地位的人竟然站在眼前,陈秀儿却发现自己心里那点嫉妒瞬间就没了踪影,因为实在是差的太远了,没法比。
施南絮素来低调,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刻意的亮出身份,虽然这样做,有些以势压人,不过这时候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别扭,对待这种不是个玩意的人,没必要客气,但是毕竟这是辜家的家事,她跟辜蝶还有辜大爷还有辜大娘再亲近也不能干涉太多,所以保持着刚才那倨傲的样子,开口说道:“我虽然是脾气好,但是也不是任由人指着鼻子说三道四,还无动于衷的,我不过是过来看病,到底是哪里不合规矩了,这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差点被赶了出去,欺负人也不是这个欺负法,我倒是想要问问清楚到底什么是狐狸惊样?我自认为行的正,站的直,你红口白牙胡说八道,乱冤枉人也得掂量掂量,要知道非议别人可是要割舌头的,这也就是看在辜大娘和辜大爷的份上,我不想红脸,否则今天咱们非得说道说道。”
此时陈秀啊什么也说不出来,吓的跟打摆似的身子颤抖个不停,她虽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也知道当官的是得罪不起的,人家不用张嘴就能扒下自己这层皮,她此时真是后悔刚才跟施南絮较劲,但是后悔也没有啥用了,抖了老半天才开口说道:“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张臭嘴平时都没有个把门的,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刚才骂的是我自己,我自己不是个东西,您别见怪。”
施南絮低头看了一眼满脸惶恐的陈秀儿,表面无情的开口说道:“你现在也是有了身子的人了,就算是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说什么话办什么事的时候,都得好好的琢磨琢磨,人在做,天在看,别欺人太甚了!”她说的自然是陈秀儿在辜家的所作所为。
“这、这……”辜强涨红着脸想要解释,但是舌头像是打结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偷偷的看看他母亲,眼里带着哀求,望他母亲能开口替他求个情,施南絮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就算是徐图南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于他们家,施南絮可是交给大家伙种两季稻子呢,他家大半都早早的种了,万一因为这件事心里记恨了,那可真的就是赔大发了。
辜大娘看着辜强看过来,直接就把头转到了另一边,心里暗骂活该,人家南絮丫头对,他们可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谁知道那些没长眼睛的,非要往石头上撞呢,活该!老太太原本也是个心软的,实在是因为老头子和大儿子的事情被逼得急了,心也跟着硬了。
施南絮瞧着这俩人就不由得想起了徐图林和吴氏,糟心的厉害,不再看他俩转过头盯着老大夫的药箱看,心里暗想,这世上好心人做的事可能有千百种,但是缺德的人都是一样,让人感觉作呕,瞧着陈秀儿就要往地上跪,施南絮赶紧闪到一边:“我可受不起……”
“行了,你们没事的话就算了吧,炒个没完没了的还怎么治病?”刚扎完针给辜大叔镇痛的孙老大夫头也不回的,不耐烦地说道:“都站在这挡光线呢,出去,出去,都出去,等会儿药买回来南絮丫头,你给我拿进来。”
在哪里都是大夫最大,孙老大夫的话,自然谁都不敢不听,但是辜强和陈秀却没有在意,心里满是骇然,等屋里头的人都退了出来,辜蝶拉着老娘和施南絮去了东屋,辜杰站了片刻也跟了上去,留下辜强夫妇在原地,两人脸色都是一样的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