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图南回来,全家老少都很高兴,早饭不自觉的多吃了一些,吃过早饭,徐图南赵丽是让孙安安叫来徐奕辰检查两个人的功夫,然后抱着徐奕辰去山上转了一圈,这个时候是徐墨染最高兴的时候,肉肉的手臂不停地挥动着,又在他父亲的脸上留了好几个口水印子。
说来也奇怪,徐墨染现在能说话,但是能让人听出来是只有“爹”,这让施南絮心里有些小小的郁闷,明明交给他喊“娘”的次数要多些,怎么这个娘就叫不出口呢,而且小家伙在对着他的时候叫的也是爹,这让施南絮一度怀疑儿子是把“爹”搞错对象了,不过现在瞧着那一口一个爹高兴的喊个不停,施南絮顿时明白了,小家伙冲她喊爹的时候估计是想徐图南了。
这个时节的风还有些硬,徐图南也没给儿子裹什么,把徐奕辰往脖子上一放就出门了,徐悦静在后面拿着个小毯子,刚张口俩人就出了门,只是摇摇头,便笑着回来了。
这个时候村里的各家各户的人大半都在田里,爷俩经过的时候,好多人直起身来打招呼,徐图南一本正经的交给儿子认人,徐墨染一直都是啊啊的,徐图南笑的十分的满足。
四月,野花开的漫山遍野,清风拂过各种颜色的花朵,摇曳着纤细的身姿,对灰秃秃的大地染上了绚丽的颜色,生机勃勃,在这一片生机盎然之中,徐家院子后面又吸引了众人的眼光,徐图南刚回来那年种下的各种果树,终于有模有样的拔起了枝桠,大大小小的花骨朵,散着淡淡的香味,三个山坡出现了花香四溢蝴蝶翩翩飞的景象,就是一副人间仙境的模样,此前此景,凡是看到的人都不禁大呼漂亮,就连施南絮看到了那一片姹紫嫣红以后都很是吃惊。
当初她花了大价钱买的那些种子倒是没有啥明确的打算,一则是她出自北南的喜欢,二是因为好奇,买回来以后围着她买下的那七个山头种了一圈,想着等树上长大了,就算是给地做个边界,多出来的那些索性就种在最后面的那三个小山头,想着等以后想吃点新鲜的方便,种下去以后有不少没有发芽,期间她又补种了几次,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这样的规模,瞧着这个样子,过不了两年,这片果树肯定会有不少的收获,没想到自己无意中还开辟了一条新的财路,而且,她有一种感觉,这片果树只是个开始。
就在施南絮为未来筹划的时候村里家家户户的大人则告诫自家的孩子,不要到后山乱采花折树枝,要分可以去林子里面,他们不知道徐家种的那些不认识的树是什么,但是只觉得这些都是金贵的东西,所以才会仔细的叮嘱。
种双季稻的人家春种早早的就结束了,不过家家户户可都没有闲着,就拿方富川来说,他不但每天要去池塘那边忙个半死,传会儿气的功夫就被他母亲拽着,听媒婆说这家姑娘怎么怎么样,那家姑娘怎么样,天知道他现在只想睡觉。
看着儿子一边听一边打瞌睡的样子,方二婶手伸出去好几次,到底也没有拍下去,她是又着急又心疼自己的儿子,方富川天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她是看在眼里的,也知道养鱼得仔细办点都离不开人,但是跟方富川同样岁数的都有了孩子,方二婶咋可能不着急,要说以前家里困难,不能让人家姑娘过来受苦也就罢了,现在手头宽裕了,方富川的婚事自然就成了压在她心头的大石,一天不解决她就一天都睡不好觉。
其实这件事也是方富川自己活该,冬天的时候,他们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给踏平了,他半天都没有取心的想法,所以嫌烦,便和村里的几个年轻人跑到了南边,车马劳顿一番,花光了带去的钱,弄回来的这些水生的菜,开了春热火朝天的折腾起来,闲着的时候方二婶没抓到人,现在也只能忍着心疼,让方富川过来。
媒婆说的口若悬河,方二婶听的仔细,可是方富川却靠着墙眯着眼睛小声的打起了呼噜,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方二婶脸色变了变,使劲蹬了两眼睡的人是不值得方富川,陪笑着把媒婆给送了出去,然后偷偷的塞了铜板,这样媒婆的脸色才变好,笑着跟方二婶保证,肯定能给方富川找个贤惠的媳妇。
为了这件事,方二婶愣是两天没有给方富川一个好脸色,晚上串门的时候跟施南絮好一顿的抱怨,要说以前她对方富川的婚事只是着急,还没有到上火的程度,后来小墨染出世后就不同了,天天看着这个瓷娃娃想自己,那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孙子。
施南絮觉得方富川应该是想好好的施展两年,然后再想娶亲,在她看来,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没成家之前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做事也不用瞻前顾后,等到了一定的时候,自然也就想娶媳妇了,不过这话她可是,劝不出口,尤其是瞧着方二婶嘴边的那两个透明的大水泡以后。
方二婶来找施南絮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她知道施南絮不怎么接触外面,估计都不认识几个试婚的女孩儿,但是她能经常见着方富川,而且方富川也听她的,如果她能跟自己的儿子说,方富川肯定会更上心一些,她知道娶亲这件事,光她一头热是不行的。
“行,婶子,遇到富川我也会好好的劝劝他,你也别着急,这事也不是着急就能办成的。”施南絮只得应下,这娘俩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得先问问方富川到底是个啥想法才行。
衙门中,徐图南正在坐着,看着手里的纸,外面进来一个便衣打扮的人,行礼道:“大人,卑职没用,人跟丢了。”
“怎么回事?”徐图南抬头问道,幽黑的眸子闪着不知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