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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上辈子欠你俩的（第1页）

霍青给臧野解释，“我们的颈部左右两侧都有动脉，但大部分都被颈部的肌肉覆盖住了，只有这里，在甲状软骨跟胸锁乳突肌前缘中间的位置，能直接触摸到颈总动脉——”

说到这里，霍青用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大概就是这里，你能摸到有明显的跳动。”

臧野学着霍青的动作，在自己脖子上摸索着，“嗯，明白，然后呢？”

霍青将这次被害人尸体的照片再次找出来，“你现在看这块缺失的组织，是不是正好在这个位置。”

“你是说……”臧野睁大眼睛，反应极快，“凶手将这块组织割掉，是为了掩盖真正的致命伤？”

“嗯，”霍青点头，“我知道这个结果我提出来，可能会让你觉得是我研究2。27案太过入迷的原因，但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凶手还想掩盖什么，也许就像纪主任说的，他可能就是很随意的一个行为，但被我过度解读了。”

臧野没接霍青的话，反而问道：“那2。27案里，其他案件被害人的致命伤也在这个位置吗？”

“不在，”霍青肯定地说：“14年之前发生的案件里，有三起可以看到致命伤，位置都没这么靠上，而且很随机，还有一点，21年那起案件中，虽没找到受害者头部，但从颈部被割断的情况看，致命伤应该也是在靠上的位置，所以我推断，14年及之后的案件，会不会是其他人模仿凶手的作案手法做的呢？而且这个模仿凶手的人，大概率从事过或正在从事医生相关的工作，因为从理论上来说，在这个位置下刀，能更容易刺破颈动脉。”

臧野终于明白刚才霍青的顾虑了，这个结论一出，多少会影响到他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先不说这次的分尸案到底跟2。27案有没有关系，光是发现2。27连环碎尸案可能前后有两个人参与谋杀，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

按照臧野之前的推测，他能肯定的是凶手有帮手，但不一定会参与谋杀和分尸，毕竟整个案件持续多年，凶手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不会轻易相信外人，李伟志就是个例子，凶手在利用完他后，不久就将其灭口了。

可照霍青这么说，那2。27案件中，可能还有一个作案人没落网，那原本已经要结束的案子，岂不是还要重头再来？

臧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霍青的肩膀，“我真希望你推测的都不是真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臧野从法医中心出来后，还是直奔旁边的鉴定中心，可惜今天下午送过来的那些东西还没处理完，DNA鉴定结果最早也得晚饭后才能出来。

臧野回到办公室，将跟2。27案所有的卷宗又都翻了出来，他看着堆满办公室的文件，一个电话将在大办公室补觉的人都叫了过来。

沈杰进门时差点被纸箱绊倒，他随手捡起一个文件夹翻了翻，不解问道：“你这是干嘛？咋又把这个案子翻出来了？”

臧野摆摆手示意他先别问，他指着地上成排的箱子说：“一人一个，我要什么，你们就帮我从里面找出来，我要重新梳理一下这个案子，这些都是04年之前的卷宗，电脑里没存过档，只能咱们手动来了。”

这一弄就弄到了半夜，臧野熬夜熬习惯了，一工作起来可以一天一宿不吃不喝，但郑飞苗静这些小年轻们早就饿了，一个个面有菜色满脸疲惫，但见顶头上司还沉浸在卷宗的海洋里，丝毫不敢出声打断，最后还是沈杰出面，让大家都停一停，他订点吃的大伙一起去会议室里喘口气。

臧野经沈杰一提醒才发现，原来已经半夜了，他动动僵硬的脖子，伸了个舒展的懒腰，这才放话，“你们去会议室等着吧，我来订。”

一群人欢呼着涌出门，沈杰坐在桌子边缘，看臧野在手机上戳戳点点，忍不住问：“你觉得这个案子有问题？”

臧野点餐点的无比熟练，不到两分钟就搞定了。

他把手机扔到桌面上，起身管沈杰要烟，沈杰把整盒烟都砸过去，臧野接住从里面抽出一根叼着，但却没点着。

“你连打火机都扔了？”沈杰要扔自己的打火机过去，却被臧野抬手止住。

“不用，”臧野说：“我就叼着过过瘾，不抽。”

“真戒啊？”沈杰奇道：“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

臧野嗤笑道：“你当我跟你似的，一天天跟你老婆阳奉阴违的，戒了五六年都没戒掉。”

沈杰抬手就要抢他的烟，被臧野偏头躲过，“你厉害，有能耐这根也给我！”

臧野懒得跟他掰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我今天从霍法医那听到了一个假设，刚才弄这些就是为了验证她说的话。”

“那验证的结果呢？”

“她可能猜对了。”臧野眯着眼睛，视线越过沈杰看向窗外，对面鉴定中心跟他们这里一样灯火通明。

臧野揉了揉太阳穴，将之前霍青的推测跟沈杰说了一遍，沈杰张着嘴巴，半天都没合上。

“那照你，不是，照霍法医的意思，那这个分尸案岂不是还要并到2。27连环碎尸案里？然后咱们还得回过头，重新调查2。27案？！”

“差不多，”臧野也有些头疼，“不过……”

他话还没说完，对面的沈杰就哀嚎起来，“天啊！还有完没完了！我就说你克我吧，这回找个对象也克我，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俩的！”

臧野抬手将没点着的烟弹了过去，骂道：“滚蛋！我还没嫌你太蠢拖后腿呢，你倒埋怨起我老婆了？！”

“切，还老婆，你能顺利娶进门再叫也不迟！”

臧野抬手做了个威胁的动作，吓得沈杰急忙窜起来要往出跑，结果发现臧野压根没搭理他，反倒拿起座机打电话去了。

沈杰心里有疑问就没走，又转身回来听他在打给谁。

“喂，钱主任，我是……”臧野原本一脸严肃地讲电话，结果说到一半突然变了脸色，眉眼都温柔了起来，“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沈杰掐指一算，在这个市局里能让臧野笑成这样的人，除了霍法医，连宋局都做不到，他撇着嘴在一旁偷听，结果刚走近点，眼看着正在打电话的臧野脸色突然又变了，“你说什么？！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