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赵允弼开口说话了,险关已经安然度过,丫可是一身轻松“世清恶行暴露,因为过度的内疚和自责已经疯了。我大宋律法有明文规定,对疯子是不能是定罪量刑的。至多只能将其监禁看管”
他这里说着,众王爷人皆惨然。
赵世清就算有错,好歹是皇室宗亲、太宗皇帝的子孙后代呐,就这么被当众逼疯了,再加上一个老泪纵横的楚王即便是包拯,这时也说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楚王抱紧儿子,在场中哭得泣不成声。
“包大人,世清栽赃嫁祸安乐侯固然有错,然强抢民女一事系手下私自所为,世清想必事后方才知情。虽然对本王有所隐瞒,致使本王误以为此凶案系安乐侯所犯,多次上书为民请命,然幸好未酿大错,真乃侥天之幸。”
畜牲呐。简直!
庞昱是说不出话来,不然一定破口大骂。
好个赵允弼,如此一番说辞。真是从头到尾推个干净什么罪也不担,末了还要赚个为民请命地口碑!无耻啊,简直无耻到家!
如果仅仅是无耻,那倒还好。可惜无耻之外,赵允弼还有更强的主属性——
阴险和恶毒!
“世清所以指使庞大有下毒,并非用心险恶要致苦主于死地,而是被太师府恶奴庞四所阉,心中不平,激愤之下一时失控才做出如此之举。他要毒杀的是恶奴庞四,而非本案苦主任有闲!各位王爷想一想,如果是你们的儿子出于善心,把一个孤苦弱女收入府中为婢,供其三餐吃住,保其衣食无忧,孰知”赵允弼往庞昱一指,语调忿然“孰知被此家丁闯入府中。不由分说将世清一通暴打,更施以腐刑——试问,哪位王爷地子嗣遭此劫难,能够没有怨毒之心,能够不思报仇雪恨!世清落至今天下场,全是此恶奴庞四所致,此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此人不杀,不足震朝纲;此人不杀。不足以给文武百官、以给宗室皇亲们交待!”
“对。杀庞四。”
“杀庞四!”
眼见楚王一家的惨状,再被赵允弼这充满蛊惑的言语一挑唆。在现场听审的宗室亲王们多少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觉,除了一个冷眼旁观地腹黑大叔,其他人纷纷附和,目地一致地叫嚷呐喊在整个菜市口回响。
包拯本来就没想放过庞昱,加上他坏了自己的计划,再加上这帮王爷齐声一致的要求,哪还用得着手下留情!拿起惊堂木往案上狠狠一砸,厉声喝道:“太师府恶奴庞四,擅闯郡王府,刺伤安定郡王在先,入狱后教唆犯人斗殴、打残打伤数以十计,更袭击狱卒,企图越狱,种种恶行,罪在不赦,处”
斩——立——决!”
包拯喊出这三个字,八贤王当时就激动了。
好啊,斩立决好啊,真真是好啊!
断头台上为女儿救下情郎,那她还不感动的马上认爹!
老谋深算的八叔先不急,等着,准备等刽子手下刀之前,再高举黄金鞭喊:“谁敢动我女——婿——!”
他不急,可怜说不了话的庞昱直接就给推上了菜市口的断头台。
案子从大清早开审,已经过去了许久,正午转瞬既至,狠心的包黑子一瞥日晷,看看时候不差,从锡笔架上提起朱笔,在斩字牌上一勾,向下一掷。
“时辰已到,开铡”包黑子独有地拉长型颤音。
可怜地四哥啊,本来至少也是轮龙头铡,因为说不了话只能以家丁的身份受刑(话又说回来,能开口阉赵世清就不算大罪了,谁敢斩他),结果轮一狗头铡。
闻听一个“斩”字,人群不由一阵骚动,这位名动京城、勇于同恶势力斗争地无畏家丁,在广大老百姓眼中可是正义地象征!
正义怎么能够倒下!
“四哥!”
“庞四——”人群里一通狂叫,不仅是吹雪、万人敌,高崖内、钱恃才居然也来了,领着一大帮子最少一百来手下拼命往里冲,想把他从断头台上救下来。
一百来人挺多啦,可惜禁军有八千。
所以只冲前了两步,就被压制的动不了分毫。
“斩!”包拯又喊一声,铡刀高高举起!
八叔终于动了。抡起黄金鞭就要喝阻。
“庞大哥——”陡地,人群中响起一声一声凄厉的哭喊。
庞昱浑身一震,睁大了眼睛朝人群中望去,只见狄秀香穿着一身白衣,被禁军粗暴的拦住,挣扎着想挤进来。单薄的身板明明弱不禁风,却怎样都不肯退后,瘦削的小手拼命想往前推,可是过不来,看着即将被行刑的庞昱,泪水倾泻而下。
庞昱的嘴唇一阵哆嗦,想喊她却发不出声音。
“时辰已到,还不开铡”包拯在台上催促。
刽子手一扯衣服,袒着胸腹准备下刀。动作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