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喻浅的惊呼卡在喉间。
平日里连烛火爆裂都会瑟缩的女官,此刻竟踉跄着扑向巨兽后肢。
星术师洒落的铜钱阵突然出共鸣,王女官砸中的鳞片下方渗出靛蓝色液体,与硝石接触的瞬间腾起诡异的青烟。
玄风道长的桃木剑应声折断,碎片擦过钱御史的脸颊。
老御史踉跄着栽进碎石堆,官帽滚落时露出花白的髻。
李仵作扑过去搀扶,却现对方后腰插着半截带电的鳞片。"陛下"他颤抖着举起染血的手,却见喻浅的龙纹锦靴正踩在龟甲卦象的坎水位。
宫凛的断剑突然出蜂鸣。
侍卫长抹去嘴角血渍,现剑身裂纹里嵌着的青铜碎屑正与巨兽锁链共振。
灵音仙子的玉箫裂开第三道纹路,箫声裹着血沫喷在兽爪上,竟让那些暗紫电光出现片刻凝滞。
"鳞甲七寸,震巽交汇!"星术师呕着血将铜钱按进地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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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机关师背后的青铜匣突然弹射出九连环锁,缠住巨兽正要抬起的左前肢。
墨药师甩出的药囊在空中炸成金粉,众人这才看清那些青铜锁链内部涌动的赤红液体——宛如熔岩在血管中奔流。
林将军的重箭第三次脱靶,箭头擦着韩将军的护心镜掠过。
老将军的胡须被电光燎去半边,却仍死死抵住即将坍塌的岩壁:"龟孙子!
有本事冲老夫来!"
巨兽突然张开布满倒刺的巨口,腥风裹着黑雾喷向人群。
影卫的蒙面布瞬间腐蚀,他反手将喻浅推向宫凛,自己整条右臂已露出森森白骨。
王女官突然尖叫着扑向墨药师跌落的药箱,琉璃瓶破碎声里,硫磺粉与硝石结晶在她掌心混作一团。
"接着!"云游僧的袈裟卷起燃烧的断木抛向空中。
宫凛的瞳孔骤然收缩——三日前在御书房,喻浅曾指着西北角地宫图说:"若遇火攻,巽位生门可化"
侍卫长的靴底擦着带电鳞片掠过,断剑在兽瞳虹膜上折射出七重光晕。
当巨兽因硫磺烟雾眯眼的刹那,宫凛的剑锋精准刺入瞳孔外沿三分的晶状体间隙。
粘稠的琥珀色液体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无数细小卦象。
"成了!"秦谋士的惊呼被淹没在轰鸣中。
巨兽的咆哮震落岩顶钟乳石,玄风道长甩出的符咒堪堪护住灵音仙子顶。
喻浅扶住踉跄的韩将军,现老将军铠甲缝隙里渗出的血已染红整片护心镜。
王女官瘫坐在血泊里,掌心灼伤的皮肉粘着半融化的硫磺。
她望着宫凛染血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值更时撞见的场景——侍卫长独自跪在太庙偏殿,对着先帝灵位将断剑抵住心口:"臣以宫氏血脉起誓"
地底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
星术师呕着血按住疯狂跳动的铜钱,现二十八枚卦象竟同时指向死门。
墨药师腰间的琉璃瓶接连炸裂,靛青色药雾中,那些剥落的青铜鳞片开始在空中重组。
喻浅的龙纹袖口突然无风自动,龟甲卦象在血泊里自行翻转。
当众人欢呼着涌向宫凛时,唯有女帝看见巨兽淌血的独目深处,浮现出与地宫壁画如出一辙的蛊雕图腾——那本该在三百年前就灭绝的凶兽,此刻正在锁链碎片中睁开第二对瞳孔。
(正文)
巨兽的咆哮化作有形气浪,林将军被掀翻时头盔撞在岩壁上出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