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逢知今年已经二十四岁高龄了,他家老头子还不打算让他接手家里的企业。
他一度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要不然就是他爹有毛病。
直到有一次他听到他的私人医生和他爹说话,言语之间在忧虑夏逢知的雄综合征越来越严重了。
他才有些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他有病。
那没事了。
但夏逢知觉得那个医生太不专业了,说出来的话他也不喜欢,于是一个不高兴,狠狠地把人解雇了。
“我这么温良恭俭让,你居然说我有病?不可理喻!”
“没有没有没有!少爷特别健康!”
“切!”夏逢知呲牙,他当然知道!然后在离开医生家的时候,把他家养的乌龟翻过来了,看它四脚朝天蠢笨的样子直乐。
他爹不让他管公司,他的卡里只有冷冰冰的几个亿,显得很贫穷,这次又为了给乔木千里寻夫花了很多钱,上哪找他这么个好朋友?也不杀人的。
严氏企业的大厦里,三十三层。
顾栩言把一堆东西放在严晴面前时,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严晴气得浑身抖,以往的风度都荡然无存了。“你是要毁了严家吗?”
录音文件,合同与财务报表,离岸账户的转账路径。
为了对付严家,顾栩言不留余力,伪装成“智能会议助手”,悄悄将严文意和合作伙伴的每一场私密谈话都录制了下来。每隔几天,他都会将这些录音分批传输到一个离线硬盘中。传输时,他还会故意将文件名改为如“q总结”“团队反馈”这样无关痛痒的标题。
录音文件压缩成一个o的小包,点击传输到一处加密的云盘账号。为了防止追踪,他启用了多条加密——这些文件将先被传送至欧洲的中转服务器,再辗转到一处非洲的小型数据中心。这样一来,即便严家察觉,也永远无法追踪到源头。
查账的过程有些惊险,严文意也并不会任由他有太多时间接触办公电脑。顾栩言只能自己见缝插针找机会,在一堆信息里快比对着资金转移的时间轴。他现严家通过几层空壳公司,掩盖了非法资金的流入流出,每一笔金额都被巧妙地分散在几家不相关的企业中。
这样的伎俩只要揭露一层,剩下的就会如多米诺骨牌般倾倒。
资金流转图像化之后,一张精心构建的“蛛网”在屏幕上缓缓成形。严文意的名字,赫然位于网中央。他将这份图表转存为pdf,并与银行记录一起打包。
将所有数据传输完毕后,顾栩言开始清理自己的操作痕迹。他打开了专门编写的程序——这个工具能够自动销毁操作日志,并将电脑的所有行为伪装成日常系统更新。
几个命令行窗口飞闪过,原本存储在系统中的操作记录被一点点抹去,替换为冗长而无意义的系统维护日志。做完这一切后,他顺手拔出插在电脑上的u盘,将那上面存储的文件全部格式化,确保没有任何人能找出蛛丝马迹。
他点开邮箱,登录了一个匿名账号,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这些证据汇总之后,就像一颗精准引爆的炸弹——足以让严家瞬间崩塌。
屏幕上,鼠标光标停在“送”按钮上。顾栩言深吸一口气,手指按下了那个小小的按钮。
“送成功。”提示框一闪而过。
那一刻,顾栩言终于放下心头的巨石。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窗外,海风依旧呼啸,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鸣唱前奏。
严晴根本不敢赌,所以他把顾栩言连夜接回了国。
直到现在她才觉得,她对这个儿子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以至于无觉无察,让他长成一个吃人的兽。
“妈。”顾栩言不在意的碰了碰脸颊,“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与严家决裂,并非他所想。
他是资本权贵之下的受益者,是罪恶承担的共同体。
没有人会做这样让自己众叛亲离的事情。
更何况,即便严克严却倒了,在政界高位之上还有严文书严文复严文起。
尤其是严文起。
他不想让严文起难过。
所以他能拿捏的只有严晴。
“你舅舅若是知道这些,不怕他彻底寒心吗?”严晴冷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