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抽取腺液对于腺体造成了伤害,朝晏此刻不太能控制住信息素。
江声摔下来的时候,恍惚间有种跌落进满是白蔷薇花的地方,无数花瓣近乎缱绻地勾扯着他。
雪的气息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稀薄,有种冰雪融化的暖感。
朝晏望着上方青年沉在阴影里的英俊面容,声音很是轻柔。
“江声,你真的觉得刚才在宿舍,我不想咬你吗?”
之前摔倒的时候,青年的一只手垫在男人脑后,此时掌中满是那银白丝细密微凉的触感。
他看着面色苍白的朝晏,神情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不是殿下用事实告诉我的吗?”
朝晏知道江声这是在说气话,修长白净的手指落在他因为愤怒微微起伏的胸膛上,语意幽沉。
“那你见过有谁讨厌一个人,还为他特意来医院抽取自己的腺液。”
江声眉梢微挑:“我今天不就见到了。”
朝晏看江声这副锋利刺人的模样,嘴角弯起来,他的手指缓慢滑到对方的后颈,带着薄茧的指腹悠然画了一个圈。
“是不是因为我这样做对身体不好,所以你生我的气。”
江声被这近乎暧昧的动作弄得浑身肌肉紧绷,看向男人的目光暗沉了几分。
闻言,他没好气地瞪了朝晏一眼:“不然呢,咬一口也就几分钟的事,你非要来医院抽腺液,我难道不该生……”
青年的那个气字被打断了。
朝晏的手往下,落在青年的背部,随后用力将人压在了自己身上,也压进了怀里。
“抱歉,”微凉的唇覆在青年耳畔,喃喃低语,“刚才在宿舍,我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对你做出一些很糟糕的事。”
江声被男人抱得一愣,低柔的温和耳语让他喉咙干,手臂忍不住收紧力道。
“我是apha,身强力壮的,就算你控制不住自己,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朝晏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会和一个apha用这样荒唐的姿势,近乎缠绕的相拥着。
可是他怀里的青年,像是一场能够焚尽脏污与阴影的野火,照亮了他崎岖破败的前路。
男人记得那天在第一军校星网账号上看到的视频。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找出了很多年前的一个视频。
十九岁的江声,十三岁的朝晏。
都是一样的灿烂明媚,一样的少年意气。
两个同时播放的视频,在朝晏面前就像是照镜子一样,映照着他璀璨人生的开端。
这样的江声,朝晏松不开手,他舍不得。
“再强壮的apha,后颈也是很脆弱的地方。”朝晏认真说道。
江声怒,是因为朝晏这样做对身体不好,现在对方都说软话了,他难道能和自己老婆生气吗?
“知道了。”
朝晏听出这是不生气,也是和好的意思,眼里浮出淡淡的笑。
搂在江声背上的手往上移动,轻缓穿梭进他微硬的丝间,男人的声音有些幽沉难辨。
“你的信息素好热。”
热得好像……随时随地能烧毁理智。
江声没听出这里面潜藏的意味,反唇相讥。
“殿下的信息素刚好相反,十二月的赫维塔星平均温度是零下五度,你这最少有零下五十度。”
朝晏沉默了三秒,忍着笑:“有这么冷吗?”
江声嗅着apha的信息素,幽微的白蔷薇,香得都要晕乎了。
“当然有,这种事我还能蒙你吗?”
事实证明,确实能。
朝晏后颈处已经不疼了,他收起信息素,低声道:“现在还冷吗?”
江声注意到信息素变薄了,那叫一个后悔啊,虽然他和朝晏都是apha,信息素无时无刻不处于一种争斗互斥的状态中。
可难受是一回事,喜欢是另外一回事。
“不疼了。”
六月份都快四十度了,冷个大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