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盈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冷水下肚后,她原本还挂着些笑颜的脸又冷了下来。
“你没说错,我是要找你挑明的。”她声音带了点沙哑。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略微幽暗的光线下,她的脸在明暗交汇间,显得格外冷肃,“我看到了世界的真相。你说搞笑不搞笑,一个如此真实的世界,竟然是依托男女主而存在的,只要男女主有脱离剧情的嫌疑,世界它就会自己重置。”
江昭:!
江昭:?
她看着江昭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深意,“你以为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重来了吗?不,你错了,所有人都在倒带重来,但我幸运的逃脱了控制觉醒了意识罢了。”
“周绾,有时候,我也觉得你挺可悲的,说是女主,但却是被掌控着的线、你的一生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永远逃不开既定的结局。”
“不论你愿不愿意。”幽冷的声音沙哑着说道。
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不由自主的扭曲着,仿佛在说一件令她极其痛苦的事。
江昭紧紧抿着唇,“你什么意思?我是女主?提线木偶?即使我愿不愿意也无法脱离掌控?”
楚盈闭了闭眼,避而不答,“你看到了什么?跟我说说。”
江昭清了清嗓子,平复心情,“你不是已经看见了?”
她都说她有第一世第二世甚至第三世。亲眼所见还不够,还要问她?
楚盈:“我需要确定我们各自所知道的,是否存在偏差。”
江昭分辨了一会儿她的表情,见她不躲不避和她对视着打交锋,神情认真,似乎确实是这么想的,才低声道,“我在梦里,看到了你不怀好意接近我、算计我;看到几年后,傅留年因为周南乔而挂断了我亲生孩子的求救电话,以致我几岁大的孩子惨遭撕票、扼杀他唯一的活路;还看到了,这些种种得背后……都有你的身影。”
江昭盯着她,反问,“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我记得,在梦里,你亲口承认,绑匪绑架孩子的时候,你亲眼看到了绑匪他们,你能阻止或者通风报信,但却视而不见,甚至替他们遮掩行踪。”
楚盈惨然一笑,“我解释了你就信?”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不该信你。”江昭道。
楚盈,“我若是说,我那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就像有个人在我脑海里,它指挥我、命令我、让我一定要这么做。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还是这么做了,我必须这么做。”
她深吸一口气,又喝了一杯冷茶。
手指微微有些颤。
江昭盯着她,“我该信你吗?”
楚盈低头,“我没有要你相信我,我这次约你出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所有人都在世界的掌控之中。不论是我还是你,又或者是傅留年、周南乔,甚至是你那位如今未曾谋面的孩子、他的出生、死亡……”
都不由他们决定。
江昭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楚盈,“如今你觉醒了,或许作为女主,你能够打破这让人绝望的局面。我要摆脱控制,所以,若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我会有求必应。”
江昭按了按胸口,缓了缓怦怦直跳的心跳,沉声道,“我现在需要的,是你的所有秘密。”
楚盈轻笑一声。
她将茶杯放到桌上,碰撞中,杯子出清脆一声响。
“好。”
“我说。”
“我的第一世,与你梦里所见一模一样。”
“周绾,我想问你,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结局?”
她声音幽幽,又像含着什么说不出口的痛苦。
江昭看看她,将书里的结局告知于她,“傅留年整垮了楚氏,楚家破产,你爸跳楼,你妈生了一场大病,不久与世长辞,你哥哥沦落成负债累累的人,汲汲营营避着追债的人努力活着。而你,早早被送出了国,再没有回来。”
楚盈讽刺一笑,“看来你所见的,也并非真实结局。”
江昭幽幽问,“你什么意思?”
丁爷爷看到了剧情之外的结局,难道楚盈也……
楚盈嗤笑,“还能是什么意思。我所经历的,是我哥哥被债主追债,躲避中被乱刀砍死,而我在国外被人枪|杀而亡。”
江昭表情一顿。
楚盈继续盯着她说道,“那场梦里,傅留年明明如此虐对你,你却仍旧和他搅在一起,和和美美,甚至又生了一个。”
江昭:……
她无言以对,暗暗叹气,心想,是的,这是书中的结局没错了。
楚盈嗤笑,目光幽怨,“我恨你,恨傅留年,恨所有人,我不甘心,我想报复。很幸运,老天给我了一次重来的机会。”
江昭:“你不是说所有人都在世界的掌控之中,都是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