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药王谷残破的牌匾上,沈墨攥着陆昭留下的骨笛冲进地宫。石阶缝隙里渗出粘稠的液体,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腐烂的内脏上。
三天前那个浑身是血的药童找到他时,手里捧着陆昭的半截指骨:“她说解药在肉佛肚子里”
地宫第五层,火把的光照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凹槽。每个凹槽里嵌着具干尸,尸体天灵盖都被切开,脑壳里塞着燃烧的油灯。沈墨凑近细看,灯油竟是琥珀色的尸膏——这是《千金方》禁术篇记载的“人油长明灯”。
“砰!”
背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沈墨转身,见那带路的药童直挺挺躺在地上,七窍钻出红头蜈蚣。蜈蚣爬过之处,墙上的干尸眼珠开始转动。
“陆昭骗”药童的喉咙被蜈蚣撑破,吐出半截舌头。
沈墨一刀劈开最近的干尸,腐臭的脑浆溅在墙上。燃烧的人油突然暴涨,火舌舔过之处浮现出血字:【肉佛现世,万蛊朝宗】。
穿过人油灯阵,地道突然变得柔软潮湿。沈墨的靴子陷进地面,拔出时带起粘稠的血丝。两侧肉壁缓缓蠕动,浮现出人脸轮廓——全是试药失败者的面孔!
“救我”
肉壁上的嘴突然张开,喷出腥臭的脓液。沈墨挥刀去挡,刀刃却被腐肉缠住。更多手臂从肉壁伸出,撕扯他的衣襟。
胎记处的鳞片突然暴起,沈墨低吼着扯开衣襟。心口的漩涡胎记疯狂旋转,将缠上来的腐肉尽数吞噬。肉壁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裂开条缝隙。
缝隙深处,立着尊三米高的“肉佛”——那分明是无数尸体拼接成的巨人,每处关节都嵌着腐心丹,胸口裂开个大洞,洞里蜷缩着个熟睡的女童。
沈墨的刀尖刚碰到肉佛,女童突然睁眼。瞳孔里没有眼白,只有密密麻麻的蛊虫在游动。
“爹爹?”女童歪头一笑,声音与陆昭八岁时一模一样。她扒开肉佛胸口的腐肉,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布满金线,正是陆昭当年在祭坛用的手法!
沈墨的胎记突然刺痛,鳞片逆着皮肤生长。女童跳下肉佛,赤脚踩过的地方绽开血莲:“三百个娘亲都失败了,只有我活下来啦。”
她掀起裙摆,大腿内侧赫然是容音的胎记:“外婆试了三百次才做出我,现在该换爹爹试药了”
肉佛轰然解体,化作万千血线蛊扑来。沈墨挥刀劈砍,却现蛊虫在吞噬胎记的鳞片——每吞一片,女童就长高一分!
“叮!”
骨笛突然自鸣。沈墨想起陆昭的话,将笛子狠狠插进心口。鳞片割破手掌,金血渗入笛孔的瞬间,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
女童突然惨叫,蛊虫暴雨般从眼眶涌出。肉佛残躯中升起具水晶棺,棺内泡着的竟是完好无损的容音!
“娘?”沈墨愣住。
棺中人突然睁眼,指尖金针刺入女童眉心:“墨儿,刺她膻中穴!”声音与记忆中的容音分毫不差。
沈墨的刀却停在半空——女童后背浮现出换命符,符文另一端连着水晶棺。若这一刀下去
“快动手!”容音厉喝,“她在吸我的生机!”
女童趁机咬住沈墨手腕,胎记鳞片疯长到肘部。沈墨突然笑了,他反手抱住女童,任由鳞片刺入胸膛:“你不是想要试药吗?来,尝尝这个。”
心口漩涡胎记猛地扩张,将女童整个吞入。容音的尖叫中,沈墨扯开衣襟——他胸腔里没有心脏,只有团蠕动的蛊虫!
“当年你被做成人蛹时,我就该现的。”他捏碎水晶棺,棺中“容音”化作一滩血水,“用药人的执念养蛊九幽真是好手段。”
地宫开始坍塌,沈墨转身时,身后传来女童的呜咽:“爹爹好疼”
他没回头,鳞片覆盖的左手死死攥着半块玉佩——那是从女童身上扯下的,刻着容音真正的生辰。
七日后,云州城南瘟疫横行。
染病者皆在后颈长出鳞片状胎记,日夜跪在药王谷废墟前祷告。游方郎中掀开患者衣襟,惊见他们心口浮现出女童面容。
千里外的山洞里,沈墨盯着掌心蠕动的蛊虫。虫背上浮现出陆昭的脸:“来地宫我找到真正的解药了”
他碾碎蛊虫,金血渗入《千金方》残页。泛黄的纸上,缓缓浮现出初代谷主的手记:
【以父为皿,可炼长生。】
暴雨倾盆,药王谷地宫最深处,水晶棺中的女童睫毛微颤。她心口嵌着沈墨的鳞片,正在缓慢地长出第二颗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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