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梨浅是被冻醒的。
不出所料,身侧的位置早已凉透,她冷的一个劲往被窝里缩,声音小小的,“淡绛。”
淡绛闻言入内,关切道,“昨个儿没炭火,公主可还习惯?”
“不习惯。”夏梨浅恨不得把脸都往锦衾里藏,“好冷。”
淡绛扫了圈,最后在床尾看见了自己给小公主冲的脚婆,胆大的嗔了她一眼,
“公主,你把奴婢冲的脚婆都踢出锦衾了,肯定是冷的。”
“好淡绛。”夏梨浅存了几分哄她的心思,“你今日给我冲两个,实在是太冷了。”
“嗯,今儿个奴婢给公主冲两个脚婆。”淡绛笑意盈盈的说着,“那现在我伺候公主梳洗?”
夏梨浅点点头。
—
半个时辰后。
夏梨浅到了菜园。
菜园露天,四面八方的风肆虐往夏梨浅脸上刮。
她张张口刚想说什么,静安久抢白道,“夫子!父皇是让我们来学习的!带我们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您难道还想让我们种菜不成?”
夫子忽略静安的怒气,点点头道,“静安公主猜的不错,我们今日就是过来学习种菜,体验平民百姓的不易。静安公主作为大夏国的长公主,更应该以身作则。”
静安偏过头,给了楚芸儿一个眼神。
她朝静安微微一笑,上前行了礼,“夫子,芸儿以为静安公主金枝玉叶,在这种恶劣天气不适宜户外种菜,要是感染了风寒,我们都难辞其咎。”
楚芸儿又看了眼夫子,和风细雨的继续说着,“体验流离失所百姓的苦楚并非只有这一条路,这是芸儿的个人建议,还望夫子可以三思。”
众人跟着道,“夫子,你三思啊!这种天气种菜,跟要我们命有什么区别?”
夫子气的胡子往上飘,“昭阳以为呢?”
夏梨浅:“?”
她弯着唇,有理有据的分析,“昭阳以为此举并无不妥,但夫子未提前告知我们,我们今日的衣裙不太适合劳作。”
“那改为明日!”夫子一锤定音,“今日回正厅温书,明日合适的衣裙来劳作。”
夏梨浅:“”
静安跺了跺脚,坠到队伍末端,跟夏梨浅并排后,恶劣道,“你长没长脑子?!只要你刚刚跟我统一战线,夫子就会取消劳作!”
夏梨浅嫌恶道,“离我远点。”
闻言,裴知聿上前,用手臂隔开两人,将静安推远,“得罪了。”
低沉的声音揉杂在寒风里灌入静安耳中,一时间,她忘了生气,侧目去看裴知聿的侧颜。
轮廓干净利落,侧脸像炭笔勾出来似的挺拔线条,头微微垂着,眉眼落在前方的不远处,透露着一股冷漠的疏离感。
静安倏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昭阳这么喜欢这位邻国质子了,他确实有一副令人惊羡的好皮囊,让人有心脏怦怦跳的本领。
现在她的心就不太听自己使唤,怦怦跳个不停。
“静安!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夏梨浅恶狠狠的瞪她,刚刚她可是眼睁睁看着她本来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慢慢看着裴知聿露出花痴模样。
上下打量,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静安回神,对着她勾笑,又媚眼如丝的看了眼裴知聿,像是在威胁,“皇妹可看好点。”
话音落下,她便娉婷的走远了。
夏梨浅被她气的不轻,怒气冲冲的看向裴知聿,对上他敛眉看向自己的凌厉眉眼。
她没出息的将心中的怒火全数熄灭。
他确实长得像是勾引人的狐狸精。
“跟上。”夏梨浅生不起他气,就干脆生自己的,哒哒哒走的特别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