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鸳一脸惊愕的看着柳如沅,张大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会才说道:“刘姑娘,你不杀我?”
“我没杀你?红鸳姑娘你是记错了吧,我怎么没杀你,你已经死了。”柳如沅低头瞧着地上的一缕青丝,顺手拿匕首挑了起来,如此说道。
“阿沅说得对,你已经死了。”沐兰舟回首,抿着唇淡淡的笑,很是薄凉,可是红鸳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豪两个字,实在是凉薄无情。
柳如沅瞧着沐兰舟一脸凉薄的样子,很是无奈,蹙起了眉毛,他总觉得沐兰舟在她面前和在别人面前是有些许不同的。
在她面前的沐兰舟温文尔雅,善良无赖,甚至有时候有些小孩子脾气,可是如今看来,沐兰舟好像不仅仅是这样,也是,杀伐果断的兰舟阁阁主,怎么又会是一个善良的人。
“红鸳,你可有不服,不喜,不愿之意?”
“红鸳没有。”
柳如沅转身就要走,因为她知道今晚的事情算是圆满结束,红鸳从此以后不会再相与为难,因为当从沐兰舟的嘴里听到红鸳要杀他的时候,她说实话并不是没有想过斩草除根,只是他从红鸳的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东西,那是一种对活下去的渴望,以及眸光中含有着深深的仇恨,那是她多少次午夜睡不着的时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看到的眼神。
想要活下去,
想要复仇。
就是这样的眼神打动了柳如沅,所以在
沐兰舟把对红鸳的处决权交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她拿起了匕首,只是割断了她的头发,没有割断她的喉咙,她觉得自己不能直接求情,沐兰舟可能会不乐意,把他兰舟阁的规矩破坏了,要是让沐兰舟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那只有“想多了”三个字,因为柳如沅不知道,自从她来了,兰舟阁的规矩就是她,她就是兰舟阁的规矩。
柳如沅刚走几步,红鸳叫住了她,说道:“姑娘,阁主在这,我红鸳在此起誓,若有一日,刘姑娘要是落难,红鸳万死不辞,舍命相救。”
柳如沅停下脚步看着她,看着红鸳脸上的感激不尽,嘴角莞尔一笑:“希望没有这一日。”
沐兰舟的声音也很阴沉、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阿沅自有我护着,不过你有这份心也是好的。”眉头稍稍舒展,就牵上了柳如沅的手,推门出去了。
舍命相救,感激不尽。
红鸳是因为自己对她有救命之恩,而身边这个性情难辨的男人又时为了什么。
性情难辨?柳如沅想笑,她什么时候给沐兰舟安上这个词语了,不过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加性情难辨的人吗?
“沐兰舟你这人真是性情难辨。”柳如沅说道。
沐兰舟心里不服,要是他性情难辨,那赵亦呈又算什么,琢磨不透?阴晴难定?
身为皇帝,他可真是老谋深算。
不过他是不会在柳如沅面前提起这个人的,就算阿沅吃了锁心
丹那又如何,他还是怕。
“是嘞是嘞,我家阿沅说的都对,我沐兰舟对外就是一个性情难辨的人,若是让外人知道我的喜好,只有阿沅一个人,那不是完了,王大人拿一个阿沅和我换,李侠客拿一个阿远和我换,那摆我面前许许多多的阿沅,我可不知道选哪个了。”
柳如沅“噗嗤”一下笑出声,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多好,你有许许多多的阿沅,不也就放过我这个阿沅了?”
柳如沅自己也没发现,和沐兰舟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竟然也开始叫自己阿沅了。
沐兰舟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瞧着嫖客和姑娘们,说道:“阿沅你可是忘了进这青楼之前我同你说了些什么。”
柳如沅自然没忘。
轻咳了一声说道:“没个正经样子。”
两个人刚下楼,就发现了这些嫖客和姑娘的不一样,空气中有着一种不同与脂粉味道的香气,那些嫖客和姑娘双目无神,看起来亲昵,但是动作无比僵硬。。
“沐兰舟,你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柳如沅把鼻子捂了起来,越看下面的人越心惊。
沐兰舟也把自己的鼻子捂了起来,拉着柳如沅慢慢往上走,悄声说道:“阿沅,不对,这些人不对,你看他们的皮肤,已经没有了血色,再看这些人的动作,你听,这些笑声是不是不对。”
柳如沅身体僵直,但还是笑吟吟的:“秦兄,你瞧小弟走的匆忙,竟然把祖传的
玉佩落我们红鸳姑娘的房里了,真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这千金玉佩就这么落姑娘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