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一阵骚动,酒菜半价谁不稀罕,都吵吵嚷嚷往里进,哪还管什么鬼楼不鬼楼。
酒楼里不一会便挤满了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江半初看着面前庞大的人群,感觉到差不多的时候,便朝荷远看了一眼。
荷远立即明了,马上去了二楼拿出了一面锣,敲了几下楼下便安静了,“各位各位,我们四空楼今日开业,承蒙各位看顾,今儿个可赏脸来我们这吃饭,那真的是给我们酒楼面子了,各位就如我们老板娘所言,酒菜一律半价。”还没说完,底下就一片叫好声,“但是,但是。。。。
。。。”荷远又卖起了关子。
底下有急性子的人,说道:“但是什么呀,你倒是说呀。”
荷远立即眉开眼笑道:“但是各位要是觉得我们酒楼里的酒菜好,就请各位出去给我们四空楼吆喝几声好,我在这谢谢各位了。”
底下瞬间哄堂大笑,一个书生模样的公子哥大声说道:“这位小哥,我们读书人也不好什么酒菜,只是好奇这酒楼里的名字,所以才进来我就想问一下,这四空是哪四空?”
荷远还没回答,站在一边的江半初就开了腔,“我这四空楼,不止是这位公子不懂,想必这里的各位也都是不知道这四空楼是哪四空吧。”
读书模样的公子哥有说道:“这位姑娘你可别卖关子了,小生实在是好奇的很。”
江半初笑了笑,走到了中央哪张最显眼的桌子那里站住了,这才开口说道:“四空,乃空性,空色,空欲,空情之意,我一个小女子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突然有感而发才想起了这个名字。”
“怎样有感而发啊,姑娘我瞧你这旁边的家伙什,莫非姑娘是想给我们说书。”底下有人打趣道。
江半初拿出那块木头,敲了敲桌子,“这位公子可真是会说,我今儿个还真是说书,你说我小女子一个,我说不了隋唐,谈不了三国,那些什么家国仇恨,只能编排些儿女情长来给各位听一乐,三十六文一个人,希望
在座的各位捧个人场。”
听见前面这位俏娘子真要说书,底下的人都嬉笑起来,“姑娘,就冲你敢来说书而且还长这么好看,那我就得捧个场。”
江半初也不闹,只是点了点头,“那谢谢各恼捧场了。”
说完便走向了桌子后面,惊堂木一拍,开讲。
得仙和荷远靠在一起讨论着,“荷远,你说夫人会说书嘛?万一讲的不好,那不没办法继续下去了。”荷远望了望楼下,看着听的如痴如醉的众人,夫人清列的声音也传到了他们的耳边,“怕什么,我刚刚看到夫人从袖子里把一只蜃龙拿了出来,你说这些人能听不进去。”
得仙瞬间了然,蜃龙的幻境,这别说这些人,就连殷墟恐怕都没有人能够逃脱。
而底下的人本来是抱着好玩的意思坐那听书,谁知道竟都开始随着故事里的人开始欣喜,难过。
江南每三四月便开始下起了梅子雨,淅淅沥沥,不怎么大,却又不会停。
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味道,还有泥土的腥气。
叶冬秀坐在闺房的窗前望着外面依旧在下的雨,心里不断发愁。明日可是娘还愿的日子,这雨不停,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弟弟,明日去还愿路上泥泞难走,就算是青石板路也容易打滑,万一危险伤到了娘和肚子里的弟弟怎么办。
心里想着事,一低头发现自己刚刚绣好的鸳鸯戏水的荷包竟然叫自己剪开了一
道口子,心中懊恼无比,正想着怎么补救的时候,却听见丫鬟荷香唤她,便将荷包放进了旁边的针线笸箩里,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小姐,夫人说有事找你。”荷香急急忙忙跑来,脸上因为跑的太急泛了红。
叶冬秀看着满脸通红的荷香温柔的笑骂道:“你这丫头,莫不是被阎王爷催命了,竟跑的这些急,弄的满头都是汗,好不羞人。”说完便拿出了手帕在她脸上摁了摁,把汗揩去。
荷香这才发觉自己的失礼,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小姐,你莫怪我,实在是夫人催的有些急,我这不是更急,所以就跑来了,小姐你快与我走吧,夫人好像真有急事找你。”
叶冬秀听了也急了,便与荷香急急忙忙往前院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一阵笑声。
疑惑的走进去,之间爹娘坐在厅堂中央,而侧位上则做了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叶冬秀也没敢细细打量,就连忙上前去给爹娘见礼。
叶老爷和叶夫人看到眼前已经初具芳华的女儿,又看了看座中的男子,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意。
“秀儿,这是我们叶家世交你吴伯伯家的大公子,吴敬德,字瑞轩。”叶老爷看自家女儿偷偷打量的模样,便自知这门亲事成了,“你瑞轩哥哥比你大几岁,还不快上去见礼。”
“瑞轩哥哥好。”叶冬秀对着面前的吴敬德行
了一个平辈礼,吴敬德也连忙回了一个礼,“冬秀妹妹多礼了。”
抬头相望,两个人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叶冬秀这才知道什么叫一眼万年。
叶母看见底下两个年轻人失神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便轻咳了一声,“冬秀,你明日替娘我去还愿吧,娘这身子不爽利了。”
叶冬秀立马回了神脸色绯红的应了句“是,娘。”
“瑞轩啊,明日你也陪冬秀一起去上香吧,这几日多雨,我实在是不放心啊。”叶老爷有意撮合两个小的,便将吴敬德也一块支了出去。
吴敬德应了句“是”,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回房的路上,荷香笑道:“小姐,那位便是未来的姑爷了吧。”叶冬秀瞬间脸色通红,气恼道:“你这鬼丫头,只会编排小姐我,这张嘴巴,明日我就叫刘管家把你发卖了,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口无遮拦。”
荷香立马求饶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编排小姐你呢?我只是为小姐得了个又好看家世又好的如意郎君高兴呢。”话还没说完,荷香便跑远了。
“你这丫头。”叶冬秀看她跑了,气恼的跺了跺脚,追又追不上,只好自己慢慢走回了院子。
这时旁边的小花园里走出了一个人,也不知道他待了多久,长袍已经几乎湿透,他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若有所思,原来这是叶家小姐啊。
若有人从这走过,便会惊讶
此人竟然与刚刚厅里的吴敬德有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