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似乎还有混乱时宾客落下的尖锐宝石耳钉,剐蹭间直接在有夜娇嫩的肌肤上划出重重血口,殷红血液于纯白之上蜿蜒漾开,显得格外明显。
“就像小时候一样,只不过这次,这药水你一定不喜欢。”
林克笑着将紫色小瓶举起,杏眼微垂,早就湿透的眼睫连成一片,使她看上去既狼狈又无助。
有夜撑起身体,手肘处流淌的鲜血尽头,一枚硕大的蓝宝石耳钉深深没入皮肉,又被有夜毫不在意地直接撕扯开。
弯钩状的耳坠被暴力撕扯,拉开皮肉,应是很疼,可她却浑然不觉,反身就冲上前,愤力抢夺林克手中的药水瓶。
“不许喝!!”
强烈的恐慌袭上心头,可累赘的华裙却令有夜在扑撞的途中狠狠摔在地上。
空瓶落地的清脆响声被她摔倒时的闷响掩盖。
那只紫色瓶子落地后,又微微弹起,再落下,咕噜咕噜地滚去一旁。
当药水瓶终于静止不动后,有夜蓦然爆发出嘹亮的怒号。
“沈月琳!!”
林克愣住了,她显然不能理解有夜此刻嘴里吐出的人名是谁,但也无法出声问询。
因为再下一秒,她就被狠狠按向地面,剥夺行动能力。
有夜也被自后方握着胳膊扶起,她跟着那力道踉跄起身,刚站稳就挣脱开背后那人的手臂,又一次扑向被塞浦思用膝盖毫不留情压住脊背,镇压在地的林克。
她几乎是冲撞着推开塞浦思,使劲拍着林克的脊背,催促林克吐出那可疑的药水。
“圣女大人。”
有夜现下心急火燎的模样显然有些不合常规。一旁的塞浦思连忙一把拽起有夜的手臂,强硬地将她从林克身边扯开。
“行动失败后主动吞下毒药的人大都撬不开嘴,在场宾客众多,有的是人选获取情报。您又何必执着眼前将死之人。”
……将死之人?
有夜僵住了,她挣扎着想要再次赶到林克身边,却被塞浦思更大力地留住。
“别过去…她要杀你。”
塞浦思抿下一直礼貌微翘的唇角,白色发尾上发黑干涸的血渍在深色肌肤的映衬下显得尤为明显,暗金眼瞳旁在混乱中多出一道浅淡划痕,隐隐沁出的细小血珠更为他平添几分戾气。
“那又怎样?你松手!”
有夜急得不行,可塞浦思铁钳般的力道仍将她钉在原地。
她频频回头去看林克的状态,却被塞浦思更大力地拽着转了一圈。她彻底看不见林克了,塞浦思宽厚的胸膛遮挡了她全部视线。
塞浦思声线平直地又重复了一遍:“她要杀你。”
“那又怎样?”
有夜快速答道,她现在没空和他探讨这个问题。
她清楚地明白塞浦思所说一切,也凭着这双眼再次确认了事实,但她还是不愿意林克以死赎罪。
对有夜来说,长年陪伴的情感远远高于苦涩现实,那些童年时代的欢乐回忆一一闪过,她现下选择原谅又有什么错。
可无论她如何推拒,塞浦思都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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