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翠珠才明白,原来,不只是聊一个晚上。
后来刘戍聊到了阮均兰身上。
提起有一次去为药材园送货时,无意中看到了那阮夫人手里有把形似火枪的玩意。
他很是好奇:“我听老四他们说,那阮夫人手里的火枪,威力十足,就连军营里都未曾有过这般好东西,你可曾见过?”
翠珠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摇头,不过也多说了一句。
“这些我并未在意过。”
涉及姑娘和夫人的私事,翠珠还是有分寸的,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郎君,旁人说的一些流言传闻,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即便是夫人有那玩意,也与咱们无关。打听那么多未必是好事。”
刘戍一怔,换了表情淡笑起来。
“你说得对,不过我们这种三大五粗的男子,就喜欢捣鼓这些武器,我平日里自己还学着做过呢。”
“若不是当时家中只有我一个男丁,我也和寻常男儿一般,上战场御敌。只可惜,当时家人尚在,我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丢弃他们不顾。”
正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翠珠倒也能理解他此刻的遗憾。
刘戍顺势握住她的手,乖巧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也就是好奇而已。寻思着若夫人有想做武器生意的念头,我肯定第一个去应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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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珠笑了笑:“咱们夫人的确善于经商买卖,若哪天她真有此想法,我一定为你举荐。”刘戍高兴不已,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温润。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眼神无比炙热,独属于彼此的情感,似乎在胸腔内逐渐散开。
两日后,阮眠听了媋惜的话,来疫病区找到翠珠。
彼时她的病已经好转了一些,但翠珠怕他们担心,并没有告诉他们刘戍在此地照顾自己。
但心中知晓阮眠很担心自己,感激不尽。
“姑娘,我每日喝的药,吃的粮食都和疫病区里的其他病人一样,这不,身体逐渐好转了,也就证明姑娘你的医术真有扭转乾坤之效。”
“而且我在这里,还能为姑娘打点照顾那些病人,若病情有异常,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姑娘的!”
“所以姑娘就放心好了,我没事。”
阮眠看到她情况的确在好转,悬着的那颗心这才落了地。
只见她单独给翠珠一些药,叮嘱她要怎么喝下去。
“你要保重好自己,万事不能逞强,明白吗?”
看到翠珠重重点头后,阮眠这才放心离去。
但离开疫病区时,看到刘戍坐在灶边,正帮着旁人熬煮汤药。
难得他不怕风险,愿意来这帮忙。
与此同时,远在百里外的秦福,正看着一封从武恒捎来的信件。
他双手负在身后,让小厮把文蔷带过来。等人一进屋子,他便认真地询问。
“蔷儿,此前你说你与那阮氏有过恩怨,但你去武恒,并未达成所愿,可是受到了那阮眠的阻拦?”
“你了解她吗?”
文蔷眉头狠狠蹙紧,她的确没想到阮家那二女儿,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
脸上恨恨地开口:“伯父,那阮家的二姑娘,阮眠就是个诡计多端的贱女人!”
“当初她嫁到齐家,不孝公婆,又无所出,甚至还与婆家决裂,在流放路上指不定被多少人给糟蹋了!但她却能完好无损,可想而知,她一定……”
不等她说完,秦福脸色一变,不满地打断她:“我要听的不是她这些!”
文蔷愕然间,秦福继续开口:“此前她手里的火枪,你那次去武恒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还有这次武恒水患,她竟然在龙昌山设了灾区,不仅能治病,当初还种出了足够多的粮食。这些你难道都没听说过?”
“那金铩村,也是她当初雪灾带着不少流民逃至深山所建,如此有魄力,不简单的女子,我怎么现在才知道?”
秦福皱起眉头,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难怪五公主前些日子也千里迢迢来信,要我对其下手。能让公主忌惮的人,又岂非池中之物?”
说完又相当嫌弃地看向文蔷,叹了一口气。
“蔷儿啊,我也不指望你去武恒能帮我做一些事,只是你自己的私人恩怨都没办法讨回公道,你……还需得放长眼光,和那阮眠看齐。”
“同为女子,她却能以一己之力做那么多惊人之事,而你却只顾着眼前婆婆妈妈的一些利益。”见到文蔷逐渐变青的脸色,秦福又甩手。
“罢了,你是在你父亲的庇护下长大的,我也不指望你能有何用。看在你父亲的颜面上,我保你一命,往后安心留在我府中度日便好。其他的你就别去想了。”
不等文蔷开口,秦福果断将她赶出去,又唤上另外一位心腹过来。
“你找个时间去武恒一趟,告诉刘戍,往后武恒会有赈灾使莅临,务必要让刘戍与赈灾使对好关系,再随时听命办事,那赈灾使可是公主亲自调去的人。”
下属微惊,纳闷道:“大人,公主何必大费周章找人过去对付那阮家娘子?区区一个女子,若想对付她的话,直接取了性命不就好了么!”
秦福哼哧一声:“你懂什么?”
“若能这么亲自杀她,五公主还需要费那么大的力气吗?定是这女人身上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比如那火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