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二位少爷上学,侯府特地购置了辆马车。
毕竟孩子们年幼,又是用于上学,车厢并不宽敞。
谁曾想霍修宇竟搞出这么大的场面,霍沅皓是断不可能挤进去了。
谭羡鱼微微昂:“慌什么,我今儿个哪儿也不去,沅皓就搭乘我的车前往吧。”
抱琴眸中闪过一抹喜色,连忙小步快跑下去张罗。
霍沅皓抿紧了唇,似有言语哽在喉间,却被谭羡鱼轻轻制止:“你是我儿,本不应承受任何委屈。”
这一句话,便如堵住了霍沅皓所有未出口的申诉。
霍沅皓微微垂,唇角的笑意几乎难以掩饰。
他终于成为有母亲疼爱的孩子了。
——
目送两子离府踏入学海,侯府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地继续。
只是,毕竟是孩子们上学的第一天,谭羡鱼心头难免萦绕着几分忧虑。
午后的宁静不久便被一阵急报打破:“夫人,咱们小公子在族学闯了祸,族学的人请您去处理!”
谭羡鱼轻抚额头,心中自嘲。
果然,麻烦是躲不掉的。
前生霍修宇在族学的胡闹,历历在目。
她叹了一口气:“侯爷可在府中?”
自己的儿子,自然该自己管教。
“回夫人,二位小公子出门不久,侯爷也外出了,至今未归。”
谭羡鱼暗暗咬牙
他倒是挑时候溜得干净。
可霍修宇名义上是她的孩子,司南枝不宜出面。
无奈之下,谭羡鱼只能长叹一声:“备车吧。”
再由侯府驶向谭家族学,谭羡鱼心如古井无波,全然没了前世的不安与忐忑。
毕竟,闹事的是霍修宇,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族学除名罢了。
她并不在意。
抵达族学,那位夫子念及谭羡鱼身份特殊,言辞间颇为恭敬。
但偶尔露出恨得牙痒痒的表情却是真情流露。
“夫人,这孩子多少太过放肆,莫老先生是什么样一个人您也知道,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这孩子竟因莫老先生的面无表情,便口出不逊称其为老不死,唉——”
夫子深深叹息。
抱琴闻言,眼皮猛地一跳。
莫老先生可是当世大儒之一。
逢年过节常到将军府做客,抱琴曾有幸一见,确是个严肃的老者,但为人和善,给谭羡鱼的红包向来最为丰厚。
谭羡鱼闻言亦是叹了口气:“莫老先生无恙吧?”
夫子也跟着叹气:“老先生自然不会与孩童一般见识,只是说这孩子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实在难教。”
说罢,夫子小心观察着谭羡鱼的脸色,生怕她开口为霍修宇求情。
岂料,谭羡鱼只是轻轻一叹:“实话告诉你,这孩子一个月前才到我这里,因我婆婆喜爱,才归在我名下。至于他之前由谁教养,为何养成这等性格,我也不甚了解……”
“还劳烦你转告给莫老先生,这孩子之后我会带回去,让我婆婆亲自严加管教。”
夫子连连点头:“是,那就拜托您了!”
“是侯府给你们添了麻烦,”谭羡鱼说道,“那沅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