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时槐:“我这不是来问您了,我是感觉到了迟钟的能量才过来的,刚好看见他倒在雪地里,前进的方向就是这边,我还以为他来找你的。”
苏埃伊里想起来脖子上抵着长剑的刺激感,想翻白眼。
“我们见过了。”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应该是他先找到我了,他问我鹤悯在哪,我险些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多少年没见过了,我对他印象不深……迟钟走了,走了好像才一分钟,你就把他带过来了。”
所以,不要问我生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闲着没事乱晃悠嘛,最近东欧不太平,过来看你一眼,你也不带通讯器什么的,不好联系,日常确认一下还有气没。”
尚时槐耸耸肩,看到了他眼神里的疲惫感,但还是想提一下,“人类那边的事——”
“别说,不想听。”
苏埃伊里捂住了耳朵,他现在一心隐居,什么都不想知道,更不想管。
尚时槐:“……”
“行行行行行。”他无奈挥手,“等他醒来,我们就离开,行不行?”
“嗯。”
无非就是贡献一会儿床而已,苏埃伊里现在也不是困到睁不开眼的状态,看了眼时间,在家里转了一圈,“吃早饭吗?”
“拒绝列巴。”尚时槐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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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不吃。”苏埃伊里自己捣鼓吃的去了。
尚时槐看了眼迟钟惨白的脸,要是等他睁眼只能啃大列巴,多多少少太可怜了一点,他决定出门打个野味回来,给迟钟补补。
他喊了苏埃伊里一声,就直奔雪地了。
苏埃伊里真心觉得这家伙想一出是一出完全没有逻辑。
他看了眼迟钟,扭过头切列巴。
不得不说,迟钟做饭很好吃。
在北疆的寒风卷着西伯利亚旷野呼啸的长歌奔腾而过时,厨房的灯光柔和散落在东方人的面容上,刀刃轻快落下,蔬菜扩散开来的气味带着他身上的极品龙涎香。
迟钟打开门,蹲下来抱住裹成球的小崽子,燕景云追在后面说锦乖衣服太凉了还有冰块,钟哥你别抱他。锦乖举起手里捏的冰雪混合物给迟钟看,特别高兴地说我捏了一个哥哥!
迟钟笑,真好看啊,跟景宝长得一模一样。
燕景云:哪里像了!
南维耶里顺手释放火焰暖了屋子,蹲下来帮塞尔温解开围巾摘下手套,大摇大摆地决定留下来蹭饭,无视苏埃伊里的话,要求迟钟做一份番茄炒蛋。
饭香味充斥着小房子,苏埃伊里以身作则没有接受专属于神明的高贵城堡,反而住在涅瓦格勒市中心的两百平小房子里,他会出门工作挣钱,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人类给他钱,神明对财富没有概念,人类告诉他本该如此。
毕竟您还带着孩子。
也不算孩子,伊万诺夫只比迟钟矮半个头,乌迪尔再矮一点,白微雅就真的是个孩子了,她跟燕锦安一样高,年纪小一点,是最闹腾的两个孩子。
他把迟钟救回来,以帮他养伤的名义暂时离开政治中心,全权交给人类,算是过了一段悠闲时光。
外面的冷风裹挟着极地的冷冽,在广袤大地上横冲直撞。它吹过乌拉尔山顶上的雪花,穿过额尔齐斯河枯瘦的枝桠,与河谷的寂静碰撞,出尖锐又悲怆的声响——
随后狠狠掀翻了温馨的表象。
东方人真的心狠,一把火将他的所有期望化为乌有,火光和浓浓黑烟在冷风中燃烧了太久,他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废墟和一片狼藉。
随后他在各种新闻中听到他在欧洲过得很好,城堡别墅,豪华游艇,私人飞机,偶然流露出来的照片中,迟钟耳边的黑曜石耳钻被他的眼眸衬得成了赝品,而那如日中天的北美雄鹰慵懒得搭着他的肩膀,海蓝色宝石一般的眼睛锁住了镜头。
挑衅。
苏埃伊里先是愤怒一瞬,而后又想到,迟钟可不是会随便被人打上标签的人,阿米瑞恩整这一出,迟钟一定有把握。
他知道东方人有多冷漠。
果然,在欧洲神明被人类反噬的时候,苏埃伊里就知道这绝对是迟钟从中作梗。
那个幽灵一直飘荡着,并与迟钟取得了联系,人类底层涌动的红色烈焰终将吞噬血腥资本,龙吟声划破人类的万古长夜,高高在上的神像轰然倒塌,他的红星照耀了整个世界。
终于。
异能基地,地下城,苏埃伊里以为人类所谓的【生命平等】是为了让神明能够活下去,不是因为天生神力而必须杀死,他幻想自己老去的模样,也去问过迟钟,千年寿命终结于此,你会后悔吗?
迟钟说,千年岁月呼啸而过,太多遗憾和故事留在了史书上,我见到了太多顽固之物被摧毁磨灭,太多新的事物涌上历史舞台,青史之下,看尽不朽,看尽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