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骁:“不管日后结局如何,我都可自己承担。你知我不想把娇娇当做我的后路。”
太子甚是稀奇的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水细细抿了一口:“于你而言是退路,于皇妹来说也是机会。子非鱼焉知要鱼之乐?”
“你在我这里愁眉苦脸的,说不得皇妹早就开始若成了皇商要如何拓展自己的商业版图了。云骁,你必须承认,皇妹在经商一道上的才能。”
“至于你愿不愿意把皇妹当成自己的退路,你好像并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你二人自结为夫妻那一日起,这一生的荣辱就是绑在了一起。除非你休妻或者她跟你和离……你若作死,我觉得皇妹不怕二次和离。”
谢云骁:“……”
好好一个东宫储君,偏偏长了一张嘴。
他咬牙:“娇娇不会同我和离,我也并非因为要依靠妻子而觉得丢脸,只是……”
谢云骁看着面前年轻的储君,他相信眼前人此刻的真心。可真心瞬息万变,尤其是坐在龙椅上的人。
那龙椅好像有神奇的力量,不管什么样的人坐上去最后都会迷失了本心。
当今圣上,难道是从一开始就多疑狠厉吗?
自然不是。
他听自己的母亲说过,皇上在登基之前,也是一个很宽厚温和的人,可后来呢……
“殿下,您也说了娇娇于经商上十分有天赋,若有一日她手中掌握巨大的财富,真的成为庆国第一富商,朝中人可真的能容得下她?”
想想吧,一个手里握着足以动摇江山财富的一品诰命夫人、荣盛公主,还有他这个可以领兵打仗的忠勇侯。
那个时候,谁能对他们夫妻放心?
他们不会想造反,但别人会因为他们手里握着如此大的能力而惴惴不安。
既不安就会想法子产出不安定因素。
谢云骁不会自大的认为,任何情况下,都能护着妻儿全身而退。
太子有些无奈,他承认谢云骁的话有道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任何保证都不具有说服力。
“你直接说,是个什么想法?”太子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时候学的跟孤也开始绕圈子了?就算孤日后会变的心狠手辣、无情无义,难道现在就不能让你说句实话了?”
太子好气哦,就跟河豚似的,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
谢云骁脸上忍不住带了笑,看着太子认真道:“我知用以后的臆测考虑事情对殿下不公平,可臣希望和殿下的情意长久一些。”
君臣两不疑,他希望他们能做到。
太子沉默。
“你家夫人说绝不可能放弃这个做皇商的机会,你们也一定想好了对策,说说看吧。只要不过分,孤都能答应你们。”
太子也可怜自己的小伙伴,明明是京城第一纨绔来着,可没想到后面的路这么难走。
惨死的亲娘,谋逆的亲爹……也是怪难的。
谢云骁认真道:“娇娇只做三年皇商,这三年她可将自己赚到利润的百分之八十都送给国库。三年后,她便是自由身,她不做皇商,她的生意也和朝廷无关。”
太子震惊。
“你们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百分之八十?”太子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严肃的凝重,“谢云骁,孤没那么贪!若不是国库空虚,加上你的事情……事赶事儿的,孤不会如此坚持让皇妹出手。”
这百分之八十利润,买的不是孟娇娇的自由身,而是他这个上位者的安心。
他心里不舒服,却又说不出的责备谢云骁夫妻的话。
“谢云骁,你我回不到最初了。”太子无奈承认了自己一直拒绝承认的事实,脸上的笑带着些许凉意,“这和孤想的不一样。”
谢云骁心里也不好受,面前可是为了给他父亲喊冤险些丢掉皇位和性命的太子。
他起身撩开衣袍跪在地上:“臣就是珍惜和殿下的情意才会如此小心谨慎,并非要远殿下。”
“孤明白了,你起来吧。你刚刚说的三年之期,孤答应了。”
太子眸色深深,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孤答应你,不管什么时候会努力保持自己的初心,希望那个时候的云骁,不会对孤失望。”
谢云骁眼眸猩红,用力的点头。
君臣相宜,他一直想和殿下君臣相宜的。
晚上的时候,太子是在凤仪殿用的膳。
赵皇后看他精神蔫蔫,担忧道:“今日忠勇侯进宫了,你们可是起了争执?他也是可怜……”
“难道在母后心中,儿臣就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