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忍不住道:“这容嫔倒是简单的很,将自己的喜怒全部摆在了脸上。”
“简单吗?简单的人在后宫里都活不长。”
赵皇后淡淡道。
容嫔能在这后宫安稳生下皇子并将皇子抚育成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个简单的?
春喜看了看被赵皇后捏在手里的密信:“娘娘可要请太子过来商议对策?”
“晚上太子过来的时候知会他一声即可,倒不必特意把人叫过来。
本宫倒是好奇的很,孟氏午后才进了宫殿,这天还没黑呢,这密信就到了容嫔手上。”
“这背后之人究竟在宫内还是宫外?若就在后宫之后,本宫这皇后着实是失职的很。”
春柳:“娘娘一点不怀疑忠勇侯夫人?”
“云骁和太子向来交好,不说两人之间的情意,只说利益,那也是太子上位于他和忠勇侯府更好。
不过肯定有也有人觉得依照谢云骁手里的权势,扶植一个年幼的皇帝更容易大权在握。”
春柳连连点头,又道:“可七皇子都十岁了,也不会那么听话了吧。”
“你看你都想明白的事情,可见这密信里写的东西多幼稚。”
赵皇后敛了脸上的笑,“春喜春柳,将后宫再给本宫深耕一遍。
本宫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个蠢货不安分。”
凤仪殿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皇帝宫里,景阳帝瞥了一眼稳坐如老狗的太子,幽幽道:“你倒是坐的住?不去看看你母后?”
“父皇不必忧心,这点事情母后可以处置妥当。”
景阳帝没好气道:“你倒是心大的很,万一有人对你母后出手怎么办?她那般柔弱……”
太子无奈,放下手里的奏折,正色道:“昨日父皇才说了是母后于乱军中将您救了上了,今日怎的又说她柔弱?”
“她有点功夫傍身,可在后宫多年怕也生疏了。
就算不生疏,她心思单纯也应对不过来那些心怀叵测的人。
你赶紧过去瞅瞅,不行就把人带这儿来。”
太子黑了脸,从前这么多年,也没见皇帝担心他母后被人算计了,这会儿他都长大了,皇帝又开始作了?
心中的小人叉腰骂的很脏,他面色如常道:“儿臣派人过去问问。”
景阳帝这才满意了。
“朕就是放心不下她……”
“早知今日,您当初少纳几个妃子,也少一些跟儿臣争皇位的兄弟。”
景阳帝:“……”
……
黑云从远处压下来,似是要将这天地都挤压在一起。
有人从远处疾驰而来,马蹄踏进泥泞……一个接着一个的人摔在前面早已经设好的陷阱里。
万箭齐发,火光冲天,人和马一起嘶吼挣扎。
原本黑漆漆的天都被烧红了……在一片猩红之中,一双眼睛紧紧看过来,让人心口一悸。
“谢云骁!”
孟娇娇猛的坐起来,心口惶惶不安。
“姑娘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青黛披着衣裳快步进来,撩开床帐看到孟娇娇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伸手一摸,身上的中衣也湿透了。
她将烛台放在一旁,端起一直温着的茶水喂孟娇娇喝了两口,看她面色好转才稍稍安心:“姑娘先写歇息片刻,我去拿了干净衣服过来。”
孟娇娇应了一声,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心,梦里的压抑还未完全褪去,她有些惦记谢云骁了。
按照原本说好的,她先行一步,他安顿好军营的事情就会追上来。
现在已经过去半月光景,差不多也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