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硬气的,就差直接说别打扰我们姐妹聚会了。
傅玦和韩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各自叮嘱爱人一番后礼貌告辞。
他们走后,汤素曦脸上的高冷瞬时褪去,换上一副笑模样,“我特意跟苏州师傅学了灯芯糕,你们一定要好好尝尝,和我娘酿的酸梅酒一起品,最是美味。”
姊妹四人在庭院中对月畅饮,谈事业谈家庭谈八卦谈男人,话题怎么都说不完。
酒过三巡,邱珍儿已经不胜酒力,俯在桌子上像傻子似的喃喃自语,婉娘则更安静些,直接睡着了。
剩下两人倒还算清醒,汤素曦举着杯子,软绵绵地挤到灵玺身边,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幸亏灵玺及时扶住了她。
她傻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撅着嘴问:“温灵玺,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你能出门远行,我不知道有多替你高兴。”灵玺举杯和她碰了碰,笑容真诚地一饮而尽。
嘻嘻一笑,汤素曦也喝掉杯中酒,从怀中拿出一方绣帕,“若走得快些,或许还来得及看栀子花,到时我就帮你看看,你绣得到底像不像。”
她捏着绣帕的指尖莹润,比帕子上的栀子还白皙可人,眼中光芒璀璨,像糅进了清冷星河
,既孤高又迷人,那看着远方的样子,透露出一种别样的自由的美。
灵玺看着,也不由笑了起来,早晚有一天,她也会一样自由。
第二日一早,邱珍儿和婉娘悠悠醒来,表情还迷迷糊糊。
婉娘环视一周,憨憨地问:“素曦呢?”
“走了。”灵玺淡定回答。
“走了?”邱珍儿腾地站起,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不叫我们啊!”
灵玺轻笑,目光飘向远方,“栀子花快落了,她着急去看,又不是不回来,早晚会再见的。”
“也是。”邱珍儿能理解汤素曦,但还是惋惜道,“只可惜,她不能看你成婚了。”
“没关系,她说会把花当作贺礼寄与我。”灵玺笑着说。
邱珍儿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她额头,“瞧你,收到花比收到金银珠宝还高兴。”
“当然。”灵玺轻笑,那岂只是一朵花,那是她心心念念的自由啊。
大婚之前,灵玺和傅玦果真收到了来自远方的礼物:来自徽州的干栀子和桂花酱,还有来自篱州的翡翠头面。
这翡翠头面是傅玦父母生前为儿媳妇准备的,说不上多值钱,但意义非凡。
带着这些遥远的真挚的祝福,终于到了成婚这日,灵玺穿着自己亲自绣的嫁衣,坐上火红的花轿,在全京城人的注目下,一路被抬进了傅家。
跨火盆、拜天地、宴宾客、入洞房,她切身体验了古代婚礼的繁复,又累又饿又困顿,但又不禁期待和欢喜
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肚子里的空城计越唱越嘹亮之时,推门声终于想起,沉稳的脚步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