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韩秀娘抽噎着讲起十八年前的荒唐事,明明一句话就能说完,她却花了整整半个
时辰,主要就是为了说她有多么无辜多么愧疚,这些年来对温允初又有多么好。
邱珍儿和韩秀娘具是一脸震惊,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瞎了。
唯有灵玺表情淡淡,“所以,你希望我怎么救你?”
“相国和夫人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小玺你救救娘,娘不想坐牢啊!”韩秀娘抓着她的胳膊哀求。
灵玺轻嗤,“女儿只是一介商贾,如何能跟相国府对抗?”
“温灵玺,我是你娘,给你吃给你穿将你养大,从不曾亏你一星半点,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韩秀娘瞪起眼,声嘶力竭地咆哮。
“好一个从没亏我一星半点!”灵玺面色骤冷,“你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冯芊芊身份尴尬饱受争议,让本是金枝玉叶的温允初却只能沦落到给瑞王当妾。”
“而我,本该母亲慈爱姊妹和睦,却从小受尽你和温允初的压迫欺凌,你的确不亏我一星半点,你亏了我整个人生。”灵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三个女儿,你没对得起任何一个。”
韩秀娘被怼得哑口无言,眼泪扑簌簌落下,好半天才说了句:“你果然怨我了。”
灵玺淡漠道:“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温允初早知道她不是你亲生,你猜她为什么不说?因为她就想看我们母女反目,以此惩罚你当年的罪行:冯芊芊也早知道她是你女儿,心中对你只有怨,怨你没能
斩草除根,害她不得不提心吊胆防着温允初。”
“你这个母亲做的,真失败。”
“放心,我定会保住你。”灵玺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勾起唇角,“死太容易了,难的是痛苦地活着。”
韩秀娘只觉得汗毛倒立,像被恶鬼盯上了一样,整片脊背都在发凉。
看着她眼中的畏惧,灵玺冷哼一声,起身往外走。
邱珍儿问:“小玺你去哪?”
“相国府。”灵玺淡淡道。
京城高官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尤其是太子党的人,大多都知道灵玺和太子妃有交情,又和新上任的傅指挥使关系密切,相国府当然也不例外。
因此听到门房禀报荣锦绣庄温掌柜求见,袁氏就算再不情愿也亲自来接,“温掌柜,许久不见了。”
“夫人安好。”灵玺温婉回礼。
两人一同到了落霞院厢房坐下,袁氏不冷不热道:“温掌柜前来,有何贵干?”
“我的来意,想必夫人已经猜个大概,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灵玺不卑不亢道,“韩秀娘虽然铸下大错,但我为人子女,还是要为母亲求求情的。”
“此事无需再提,我绝不会放过混淆冯家血脉的带人!”袁氏狠狠狠拂袖,咬牙切齿道。
“夫人稍安勿躁,您可想过,如今二小姐已经定亲威远侯府,这件事如果闹大了,冯府脸上不好看,太子脸上就更不好看了。”灵玺语气意味深长。
看袁氏眼神微动,她才继续道:“您不
为自己想,也总该为大公子的仕途想想,他的亲妹子是瑞王宠妾,他又曾亲口说过心仪亲妹的话,若是太子知道了,可还会重用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