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还没解呢,男主还不至于蠢到瞎折腾惹皇上厌烦。
“说是……”筷子面露犹豫,“是掌柜您的母亲。”
难怪,灵玺冷哼,难怪自打上次之后温允初就不见了踪影,敢情是回鹤阳接韩秀娘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俩人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告诉筷子去拦着,灵玺不紧不慢地梳洗打扮,一柱香过后才神清气爽地下楼。
此刻的店中气氛诡异,宾客们都看热闹似的看着她。
然而灵玺丝毫不在意,目光直接落在最中央的两人身上,无喜无悲。
鹤阳的日子很苦,这点在温允初身上不明显,在韩秀娘身上却体现得淋漓尽致。原本走时还是那个丰腴富态的韩奶娘,此刻的她却削瘦衰老了许多。
她黑了不少,脸上也沟壑分明,鬓间掺了几绺白发,穿着打了补丁的破衣裳,看起来穷困潦倒。
当然,也不排除温允初让她故意这么打扮的可能。
母女俩相携而立,亲亲密密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温允初还没告诉韩秀娘,她已经晓得了自己身份的事。
看到灵玺,韩秀娘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老泪纵横道:“儿啊,娘的小玺啊,娘可终于找到你了!”
众人期待的尴尬恼怒愧疚嫌弃,灵玺脸上通通没有,她笑得极为自然漂亮,“娘这话
说的,我每月都会寄信和银票回去,您没收到吗?”
韩秀娘脸上情真意切的表情僵了僵,“收是收到了……”
但那又怎么能和在京城锦衣玉食的日子相比?
如果不是初儿告诉她,她还不知道小玺竟然成了绣庄的掌柜,听说那一匹绡纱锦能卖五百两——五百两啊!她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呢!
“既然收到了,娘不在鹤阳好好呆着,到京城干嘛来了?”灵玺从容坐下,明明只是坐在供客人歇息的椅子上,却坐出了王座的感觉,让人无端心中发怵。
韩秀娘从没见过女儿这样,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温允初恨铁不成钢地暗中咬牙,面上却神色哀切地对灵玺说:“姐姐,你过上好日子,可不能不管娘亲呀,娘在鹤阳终日劳作,再这样下去身体都要毁了!”
听她这么说,有客人为韩秀娘鸣不平,“温掌柜,你这事做得可不地道,荣锦绣庄的生意这般好,又不是养不起你母亲,为何要让她在乡下受罪?”
这话一出,很快就迎来众人附和,大家看向灵玺的眼光满是不认同。
灵玺却连脸色都没变,轻笑着跟客人赔不是:“让大家看笑话了,既然妹妹提起这件事,那我就不得不说道说道了。”
“母亲沦落至此该怪谁?”她看向温允初,面上笑着,眼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还不是因为妹妹你不顾劝阻私通外男,才害得她被赶去鹤阳受苦。”
“
母亲身为冯家家奴,本该恪守主母命令,如今你又带着她偷偷跑回来,怎么着,是嫌弃母亲命太长,耽误你偷男人了不成?”
她嗓音娇软,说这话时未刻意压低声线,讽刺意味格外明显。
原本还觉得她不孝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温允初,好家伙,这姑娘看着干干净净的,竟然能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