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她的冷淡,灵玺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邱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长得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乖巧清新,很难让人升起戒心,就连邱珍儿的态度都缓和了些,“稍等片刻。”
将梅树的最后几针绣完,她起身带灵玺到了里面的茶室,“姑娘有事就说吧。”
许是生意不顺心,她眉眼间难掩憔悴,给秀美的容貌添了几分愁绪。
“那我就直说了,邱掌柜的绣技远超风云绣庄所有绣娘,就没想过东山再起?”灵玺问道。
邱珍儿苦笑,“哪有那么容易?”
“想必你也知道,风云绣庄背后有三皇子撑腰,就算她们绣得都是狗屎,也有人为了巴结三皇子趋之若鹜,其岂是我想不想能左右的。”
似没想到平日大气庄重的邱掌柜会说出“狗屎”这种话,灵玺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邱珍儿也自知失态,拢了拢额间的秀发,红着脸道:“不好意思,一着急暴露本性了。”
看着她飒而不自知的样子,灵玺在心中感叹,天呐,这位邱掌柜,也太对她胃口了吧!
若说来之前灵玺还不确定要不要和她合作,现在就已经在心中拍板,就是她了。
“三皇子的确得宠没错,但也并非没人治得了他,上有皇上太子,下有百姓民心,以他的身份,除了挖绣娘之外做不出更过分的事来。”灵玺
理智分析,“京城中达官显贵那么多,也不是人人都想要巴结他,只要名声打出去,不怕客人不来。”
道理邱珍儿都懂,但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把荣锦绣庄开起来就已经很吃力了,如今既当绣娘又要当掌柜的,她实在分身乏术。
她颇为不解地问:“姑娘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上次不小心听到邱掌柜跟绣线行掌柜的谈话,知道绣庄缺少银子运转,真正精巧的技艺不应该就这么没落,正好我手上有些闲钱,就想跟邱掌柜谈谈合作。”灵玺坦然地笑了笑,“当然,也是为了赚钱。”
如果没有后边那句,邱珍儿只怕会将她当成趁火打劫的骗子撵出去,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听就是骗人的!
可现在倒是不确定了,她试探道:“你真觉得荣锦绣庄还能东山再起?”
“当然。”上个世界研究几十年的金融可不是白研究的。
就算世界背景不同,但道理都是一个道理,规律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三皇子算个球,就算是他老子也不能随心所欲,想让谁破产就让谁破产吧?
原本以为她会犹豫一下的邱珍儿见她这么笃定,顿时喉中一噎,怀疑她看到的荣锦绣庄和自己家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莫不是走错门了吧?可这周围没有第二个叫荣锦绣庄啊?
看出她眼中的不信任,灵玺从容道:“要不我来聊聊对荣锦的规划吧?”
在来这之前,
她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