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婆子们像四堵肉墙似的将温允初围起来,温允初难堪至极,拎起行李就夺门而出。
一行人走到城门口,灵玺突然站定,“母亲,妹妹,我今天就送你们到这儿了。”
温允初双眼猛地瞪大,韩秀娘更是满脸惊愕,“小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小玺。”灵玺粲然一笑,“而是温灵玺。”
丫鬟是没资格取名字的,当初袁氏怜惜她小小年纪就入了奴籍,又觉得“玺”字读音和“喜”一样,听起来挺有喜庆,就没给她改丫鬟名。
可从一个有名有姓的良籍姑娘,被迫变成个不配有名字的奴婢,谁会甘心呢?
如今,她终于能叫回自己的名字了。
韩秀娘也知道这变化意味着什么,登时不可置信道:“怎么会呢?夫人没跟我说过!”
不等灵玺开口,四个婆子之一的梁嬷嬷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夫人做什么还要跟你禀报?”
她可是听说了,这个叫小玺的姑娘救过二小姐的命,昨夜二小姐哭闹到半夜才求来她的卖身契,可见这个她有多得二小姐信任。
韩奶娘也真是个拎不清的,这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么?
救命什么当然都是瞎扯,不过是冯芊芊在灵玺淫威下演的一场戏罢了,
招数有多烂不重要,管用就行。
灵玺理了理衣衫,笑得真诚又温顺,“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女儿闲时定会常去鹤阳探望母亲,母亲若是想女儿了,也尽管来信就是。”
话说得好听点又不会掉肉,至于她是不是真的会去,谁在意?
“不要,不要这样,小玺你跟娘走吧,娘不能没了你啊!”意识到女儿是真的不再受控,韩秀娘彻底慌了,抓着灵玺的袖子声泪俱下。
温允初眼中闪过怨毒,她要去乡下受苦,凭什么温灵玺能安稳留在京城,竟然还恢复了良籍?
她不甘心,所以敛去眼中的锋芒,霎时间哭得梨花带雨,“姐姐,你不能抛下我和娘去享福啊,娘身子不好,你怎么忍心?!”
灵玺冷哼,想拖她下水,怕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吧?
没关系,今天就给你涨涨教训。
只见她佝偻起瘦小的身子,一脸凄苦相,“妹妹啊,你与外男私通连累母亲也就罢了,姐姐想在京城找个差事填补家用,你怎么还不让呢?难不成真要克死母亲你才满意?母亲待你如珠如玉,你却这般狠心待她,若非我们从小一同长大,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亲生的!”
最后这句话,直接把两人的肺管子都戳穿了,温允初和韩秀娘一个赛一个心虚,吓得连忙噤声。
看着指指点点的围观路人,温允初脸阴沉得快要滴水,一把拉住韩秀娘道:“娘,我们走!”
“可
是小玺……”
“可是什么可是!温灵玺都不要你了,你还赖在这干什么?”温允初怒吼道。
从未见过她如此狰狞的样子,韩秀娘吓得缩紧脖子,受气包似的跟着出了城门。
而灵玺仍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巴巴地望着她们的背影,一副恋恋不舍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惹得路人纷纷感叹:瞧这孩子可怜的,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