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温姑娘?”方瑞阳皱眉。
温允初没想到锦衣卫竟然会屈尊降贵地为灵玺说话,顿时咬紧了牙,“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见到姐姐太高兴,一时间忘记净手而已。”
方瑞阳神情尴尬,不好意思地看向傅玦,“傅大人,您看……”
“无碍,既然温姑娘不是有心的,那也不必追究。”傅玦宽慰道。
温允初面露喜色,得意地朝灵玺看过去。
然而她嘴边的笑还没落下,就听傅玦又说:“不过温姑娘记性不好,那我镇抚司也要尽些地主之宜,梁勋,你就跟着温姑娘,时刻提醒她净手。”
温允初脸上顿时血色全无,看着她那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尴尬表情,灵玺差点笑出了声。
果然说起狠毒,谁能毒得过横行朝堂的锦衣卫?
六扇门地位本就远不及镇抚司,其他人更不会给她面子,噗嗤噗嗤笑得毫不掩饰,臊得温允初脸色涨红,敢怒却不敢言。
灵玺背过身,偷偷给傅玦竖了个大拇指,眼睛弯成了月牙。
看着她腮边粉嫩的软肉,傅玦手指动了动,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解气了?”
灵玺也悄咪咪地回答:“这可不算你帮我啊,我自己也能解决她的。”
看着她黑亮的眼睛,傅玦抿唇,嘴角无奈
地勾了勾,“放心吧,不算的。”
就这样,第一天协同办案愉快地开始了,灵玺蹦蹦跳跳地走在傅玦身边,身后还跟着蹦蹦跳跳的赖皮。
有这一大一小相伴,傅玦心情莫名好了不少,连着两天没睡的头脑也精神了些。
温允初还有意无意地跟在他另一侧,极专业地阐述着死者的情况:“一箭穿透脾脏,失血过多而死,死者当时应是坐着或是卧着,凶手从上方射箭而入……”
然而灵玺却看得清楚,傅玦根本没在听。
身后小九也被念得烦了,“温姑娘,当务之急是找到丢失的兵械,凶手之事容后再谈。”
锦衣卫经手的案件和六扇门负责的民间案件可大不相同,幕后凶手是谁大家都心照不宣,能不能将凶手辑拿归案,看的是政局博弈而非办案效率。
因此温允初说的这些,除了让人徒增厌烦之外,根本无甚用处。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剩下的兵械,并抓到背后之人卖国通敌的证据,才能让逝者安息,单是一个杀人罪,根本不能撼动恶势力根本,随便推出个替死鬼案子就了了。
可惜来自民主社会的温允初根本不理解其中深意,只觉得他的说法狭隘又自私,登时不服气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身为朝官,你只在意找不到兵械自己会受罚,却从未想过为枉死之人讨回公道,拿着百姓的钱却不为百姓做事,根本不配为官!”
没想到自己
的一句话被歪曲成这样,小九都傻了。
对上她义正言辞宁折不弯的神情,他无语地看向灵玺,用眼神询问“你这个妹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接收到他的懵逼,灵玺忍俊不禁,咯咯地笑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了温允初的气势,她愤愤不平地质问:“笑什么!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觉得人命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