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玺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没有证据。
看他一脸正直坦荡,她撅撅嘴,“你懂什么?这可是我反抗压迫打倒剥削的勋章!”
“哦?”萧玦挑眉。
见他感兴趣,灵玺巴拉巴拉描述起她智取分家权的经过,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力求让萧玦认识到她那几绺黄毛生得伟大死得光荣。
萧玦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眼中却有暗光闪过,竟然真有人敢欺负小家伙,好,好得很。
两人到怀兴村时,正好赶上苏长河和于莲分肉回来。
看到闺女和军人同志在一起,于莲又是敬畏又是激动,这个年代对军人的崇拜是刻在骨子里的,女儿一口一个哥哥叫着,她都跟着自豪。
苏长河也热情地跟萧玦搭起话,心想他闺女就是招人稀罕,连军人同志都不忘回来看她。
唯有灵玺看着她爹脚上穿的布鞋,表情一言难尽。
她终于想起为什么觉得草棚里的衣服眼熟了,那料子,分明和苏长河布鞋的鞋面一模一样!
这种土褐色的布料,是去年苏长江从县里带回来的,只有他们老苏家有,二房分了小小一块,只够做双鞋面,剩下的全让老太太给了三房,苏长平和苏星辰的新衣服都是用它做的。
苏星辰如今在县里上学呢,那草棚里的,只能是苏长平。
好巧不巧,王桂秋和苏
老太太抬着一盆肉从他们身边走过,不知道是不是没认出萧玦,王桂秋还往他们这边吐了口唾沫。
于莲气得想冲上去挠她,但又一想萧玦还在呢,强忍住怒气,还文绉绉地来了句:“君子坦荡荡,咱不跟她计较!”
原本还处在震惊之中的灵玺被她娘逗笑,真情实感地竖起大拇指,“娘,您说得对。”
于莲被闺女夸得红了脸,连忙掐了苏长河两把缓缓。
苏长河:“……”招谁惹谁了我?
“苏三丫!”王铁牛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别别扭扭地问,“你在山上看见回回了吗?”
要不是情况紧急,他才不会跟苏灵玺说话呢!
可昨天他偷拿家里的鸡蛋赊给苏星回,一会儿他娘回来要是发现鸡蛋没了准会抽死他,说什么也得提前找到回回拿鸡蛋钱。
“没有。”看到他黑红黑红的脸,灵玺想起那天被野猪追的绝望,眼珠一转,“不过我下山时听到晒谷场那有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
“肯定是回回!”不然谁没事往晒谷场跑啊?
王铁牛露出个感激的笑容,忙不迭往晒谷场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灵玺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视线冷不丁和萧玦撞在了一起。
萧玦唇角也勾着,眼中带着兴味,很显然看出了她的小心机。
她心中咯噔一声,错开眼不敢看他,步子也慢了下来。
头顶传来温热的触感,灵玺抬头就看到萧玦站在身旁,看不出责怪的意
思,苏长河和于莲已经走到他们前面去了。
“萧玦哥哥~”她眼睛晶亮,嘟着嘴可怜兮兮地卖乖,“他故意让野猪追小玺,他坏!”
萧玦又拍了拍她的脑袋,眸中带着自己也没发现的宠溺,“嗯,他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