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辉堂里,顾弘章说林家是清流文官并无实权,好多事情并不方便出面探查。若信得过将军府,将军府会把所有事情查清后,直接送到林府。怎么处置都由林家说了算,自己只是想给早去的爱女尽一份心力。
顾弘章这般说,林晏清和林思远自然无有不肯,心里对刘氏的怒火更旺,对将军府的愧疚和感谢也更甚。
以至于出了将军府坐上了回府马车,林晏清还在感叹。
“若不是林家出了这种败坏门风的孽障!何至于你岳父满头白还如此感伤,他的女儿为了林家子嗣身故,他如今还要为我林家过错百般隐忍,真是愧对亲家啊……”
带着这种五味杂陈的怒气,林晏清回到林府便下令刘氏交出管家之权,西苑的人除了林思然父子外不许进出。
任凭刘氏如何喊冤,林晏清也不为所动。
直到两日后,沈允达的案子结清,沈允达被革职流放,全部家产也被抄没充公。
沈允达供出的买官名单里,买官人员多达二十人,刘氏的胞弟刘景仁也赫然在列。
看着白伊然送来的消息,坐在书房的林锦颜面色冷然。
前世的刘景仁事后,被人作保把他从名单中去除,现在想来前世二房和刘家后来的所作所为,保他的除了楚承曜还能是谁?
这世大将军府已然知晓了刘家贪墨娘亲铺子的银两,她倒要看看谁人还能保下刘景仁!
夜间,城南一处客栈里,两个男人要了酒菜在房间开着门窗大声的谈天说地。
隔壁住的一个愁容满面的中年男子,本就焦急烦躁,听着两个男人的喧哗声更是心烦,正要开门理论时,突然听到两个男人谈论的内容,停下了脚步耳朵贴在门上,为了听的真切还把门开了个小缝。
“你说这刘侍郎家是不是完蛋了?”
“主犯那么大的官都被抄家流放了,刘家能跑得掉?”
“刘家的亲家不是个大官吗?”
“我有个表舅的侄媳就在那大官家里做工,听她说刘家的女儿贪墨了那大官家里不少银两正在被查呢,那大官怎么可能去保刘家,说不定买官的钱都是从大官家里贪的呢。”
“真的假的?那刘家这女儿认了?”
“那刘侍郎的女儿自是不认的,说是被手下的大掌柜贪墨的,听说那大掌柜卷钱跑了,没了对证,那大官气得很已经报了官要把这大掌柜抓回去,死活不论。”
“真是那大掌柜贪了?那大官生这么大气想必贪了不少银两吧?”
“反正他卷钱跑了,不是他也是他了,说是查出来二十多万全被那大掌柜卷跑了,贪墨那么些银两,抓到就是个死,就看是什么死法了。”
“那么多钱啊,等这大掌柜的海捕画像出来了我们也去看看,说不定遇上了,送到官府还能赚一笔奖赏呢。”
“得了吧,他卷了那么多的钱,现在所有人都等着找到他呢,就算他出了城,城外的匪寇也等着他呢,哪轮得着咱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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