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庙掩映在云雾中,寻常看不见。
玉南洲站在大庙门口,显得诚惶诚恐,弯腰行礼,道,“晚辈玉南洲求见巫祖!”
玉儒成浑身一震。
大庙门打开,里边冒出浓郁的白雾,像是干柴燃烧后的浓烟,刺激呛鼻,待浓雾散尽,从大庙门往里张望,里边如同一方独立的世界,深邃遥远,如山峦如云海。
玉南洲带着玉儒成迈进大庙之内,有如一条大路伸展在脚下,玉南洲小心碎步,生怕惊醒沉睡的神灵一般,至一座高大的宝座前,玉南洲跪倒磕头,“晚辈携孙儿玉儒成拜见巫祖!”
玉儒成被玉南洲拉了拉,玉儒成随之跪下,心中如天锤敲天鼓,浑身震动的不能自已。
宝座空旷,随着一声声轰隆声,巨大宝座两侧又出现十个宝座,宝座上端坐十人,表情各异,皆看向玉儒成。
玉儒成感到浑身不自在,二十道目光如同二十道利刃刮在身上,如同将自己的所有皮肉千刀万剐的剔除,只剩骨架以及骨架内清晰可见的五脏六腑。
十人皆此起彼伏的吞咽,如同遇到了一顿饕餮盛宴,此刻的玉儒成如同被摆上桌的盛宴,等待着被分食。
玉儒成大脑混沌一片,纵使极力运转神识灵力,仍然如人溺水,不救而亡。
正面宝座,终于出现一人,白衣白面,极为英俊!
随着英俊的年轻人落座,大庙内顿时一片祥和,如同独立世界的大庙内,顷刻显露出它本该有的样子,如同一座宫殿,宝座龙椅,高台桌案。
玉儒成快要飞出嗓子眼的心也逐渐安稳,如脚踏实地,平稳着陆。
玉南洲四肢快要趴到地上,此刻微微起身抬头,尽量语调平稳,“晚辈玉南洲带领不孝孙儿觐见巫祖,只因不孝孙儿有些冥顽,特请巫祖开导!”
年轻英俊的巫祖看着玉儒成,笑了笑,“好皮囊,和我都差不多了,哦,对了,听说那个小双更英俊?好想一见!”
玉儒成终于壮起胆子,挺直腰身,虽然仍然跪立,却有一种傲然的气势。“晚辈玉儒成有事不明,还请巫祖指点!”
“哦?”,巫祖笑了一下,显得极为感兴趣,“说来听听!”
玉儒成道,“晚辈虽从未见过巫祖天颜,但是,从传承的书籍,各类秘史以及十万大山中的口口相传的民间传说,巫祖虽在十万大山却无处不在,至今山医命相卜及各类巫术层出不穷,但是,为何如此伟大的传承只存在于民间传说?我看到了圣女神子,看到过很多部落的巫师巫神,却唯独不见巫祖现身,这是为何?”
“嚯嚯!”,年轻巫祖咳嗽了几声,向左右看了看,道,“这年轻人,有点怀疑!”
十大巫神立即七嘴八舌,“这年轻人,体内元婴已有先天灵体!”,“看那一团混沌紫气!”,“丹海果真如海,将来合道必可造就人体小天地!”,“识海中学识浩瀚,既有儒家浩然之学也有我巫祖杂学,还有道门养生之学,是个好苗子!”,“各取所需,山医命相卜,皆可取之!”
“呃呃!”,年轻巫祖制止了十大巫神肆无忌惮的议论,道,“各位苟活无数岁月,也被囚禁无数岁月,至今还是这么点出息,真叫人失望!”
巫祖拿过一把折扇,敲了敲自己的手心,道,“不怕告诉你,我等出不去,所以外界只有我等的传说而未见其人!”
“噢,那我明白了,敢问老祖,又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囚禁老祖数千年?难不成老祖技不如人?”
“这年轻人!”,年轻老祖尴尬的扇扇扇子,随即“刷”的一下合上,左右看了看,“你们谁说说?”
众人摇摇头,随即低下头,好像生怕被巫祖点名。
“不怕告诉你!”,年轻巫祖“刷”又打开折扇随即又合上,屁股如同长了火疖子,来回扭动一番,说道,“不怕告诉你,就是那个,你爷爷说的那小子叫小双还是周杨?”
玉儒成改跪立为盘坐,说道,“不怕告诉老祖,那个叫小双和周杨的,是我兄弟!”
年轻巫祖更加尴尬,继而恼羞成怒,道,“一个臭小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不怕告诉你,是他的父亲,他父亲做的好事,他妈的一圈就是几千年!”
玉儒成立即诚惶诚恐的道,“若是我的伯父做出此举,我要代表伯父给各位老祖道歉,我兄弟说了,这一次来到十万大山,其实就是为各位老祖而来!”
“真的?”,“果然?”,“没胡说?”
玉儒成虽然是信口胡说,但是此刻却是信心百倍,不顾爷爷在一旁使眼色使得嘴歪眼斜,信口说道,“我兄弟小双,哦,周杨,其父乃是一介书生,自称教书匠,千变万化游历人间,但是原本姓龙,乃是位居高天的神武大帝,号令万界莫敢不从,神战之后魂分九天,便以分身行道天下。我兄弟告诉我,他来到这十万大山就是找他父亲的故旧,让他们出山,共同辅佐我的兄弟合道天下,未来重归九天,斩妖除魔弑神战天,想必老祖们便是我兄弟要找的人,是那神武大帝的故旧,若不是,晚辈简直失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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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果然?”,“没胡说?”,大庙之内,顿时如菜市场一般,人声鼎沸,甚至有欢呼声此起彼伏!
“哼哼嗯!”,年轻巫祖用扇子用力敲了敲桌案,人们怀着惊喜期待的眼神看向白衣巫祖,巫祖这才定了定神,道,“不怕告诉你,我们就是他的故旧,是那小子的叔叔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