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从表情到语气,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但这话的匪气程度让见过他疯的在场所有人都愣住,回过头去看他。
被威胁的江信鸿后背出了汗,他们家不过算的上中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在这所学生各个非富即贵的学校里,他只能与人为善,保持着和别人不上不下的良好关系。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虽然没走上社会,却和整天对上司点头哈腰的父母无甚区别。
在这个学校,在那个社会,他们家没有和身边任何人交恶的权利。
除了路佐子一家。
想起那个女孩,江信鸿就内心复杂,既愧疚又害怕。不由磕磕巴巴的说出了最后一个名字。
“牟凯”
吐出来的瞬间,他胸口里很多东西都纷纷倒塌,目光直说:
“一切都是由他而起”
“一切都是由他而起?”
庄如皎抓住了这个话头,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是什么意思?”
江信鸿往椅子上一靠,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春游这件事,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怎么说?”
凌久时双手环胸,心里想看看江信鸿还要怎么编。
却没想到他面色灰败,眼角滑下来两颗泪说:
“春游那天,不,春游之前,很久之前,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他……还有我”
大家看着他突然哭了,都没反应过来。
江信鸿眼珠滚滚,看着不远处的档案室吸了吸鼻子
“我认识路佐子,我们两家很小的时候就互相认识,算是青梅竹马吧”
“啥玩意啊”
薛树中震惊:“这怎么还听到一半换背景了呢?咋变青梅竹马了?”
“哎?”
庄如皎也瞪圆了眼:“不是,那你刚刚那一堆全是说谎啊?”
“我没有”
江信鸿矢口否认:“我只是说了一半没说一半而已,我……”
他刚刚确实撒了点谎,但是自从被迫说出牟凯的名字,他心里就突然很放松,好像什么东西土崩瓦解了,畅快的他恨不得当场把一切都说出来。
“随便你们怎么想吧,总之我现在没撒谎”
江信鸿坐直了身体,擦了把眼泪说:
“我们两个是从小就认识,但后来长大了,我被送到了贵族学校上学,她呢,进了一所普通高中”
“周末的时候我们会见面,我会送给她一些文学书籍,她很喜欢”
“再往后……”